如果有心灵感应这种功能,这段短短的走廊此时已经要就地开个八卦茶话会了,然而众刀都乖巧地保持着安静如鸡的状态,直到被一个惊慌的女声打破:“山姥切,我可以解释!”
——审神者出现在走廊的另一边,身上还只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她显然是跑过来的,正扶着墙壁大口喘息,终于喘匀了气,才直起身摇摇晃晃地向他们小跑来,一直跑到山姥切和备前长船长义之间。
长船长义看了流歌一眼,有点歉意但依然平静地说:“抱歉,审神者大人,露馅了。”
这句话却让山姥切敏锐地意识到,对方刚刚身上披的那条不自然的被单果然是在模仿他,而这恐怕就是审神者示意的。他突然觉得很讽刺,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我该道歉。把粥给我吧,我自己去食堂,”流歌愁着眉说,接过长船长义手里的托盘,“麻烦你先回去吧,长义君。”
“是。”
备前长船长义向沉默的山姥切和周围众人礼貌地点点头,快步离去。待他走远,才有人迟疑地开口:“主公,刚才那位……是怎么回事啊?”
“……有点复杂,我会跟大家解释。”目送长船长义离开的背影,流歌疲惫地说。
“解释之前,先好好看下自己吧,大将,”药研皱着眉,“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彻底回过神的山姥切,终于也发现了审神者异常的样子。只是几天不见的功夫,眼前的人就憔悴得可怕,面如金纸,唇无血色,眼底两块明显的乌青,身上还有隐隐的血腥味。从审神者的房间到这条走廊的距离并不远,以她往常的身体素质即使百米冲刺过来也毫无压力,然而刚刚却喘得要死了似的,阳光里单薄的身影苍白得像条幽灵。
他也想问问她身体怎么了,然而还未开口,审神者已经解释:“没事,就是小感冒。”
“……”
众刀沉默:主公怕是当他们都是傻的。
“……既然病了就请快点回屋休息,不用什么解释。”沉默许久的山姥切终于开口,语气生硬。他不等审神者说话,快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审神者望着他被单带风的背影怔了半晌,突然跳脚大喊,“喂!不应该是你跟我解释下远征为什么提早回来吗!”
众刀:“……………………”
流歌很快就在早背熟的几个角落里重新找到了以熟悉的姿势裹着被单蹲在墙角种蘑菇的付丧神。
她来的路上顺手扯了张歌仙兼定刚晾好的被单。远远站着看了那道飘着低气压的人影许久,流歌深吸口气,快步走过去,“哗啦”展开被单裹在自己脑袋上,一屁股在山姥切身边坐下。
不远处尾随的众刀躲在一块假石后面,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操作?被单一族间的共鸣??为了拉近彼此心的距离???
歌仙兼定一脸悲痛:“刚洗好的被单啊……主公也学坏了TAT”
流歌还未开口,山姥切闷闷的声音已经响起:“关于远征提前收队的说明报告,晚一些我会给你送过去。”
“……你知道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
“那一位的事不用跟我解释,同是本丸的刀剑男士,大家以后正常相处就行了。”
“他不是我们本丸的刀剑。”
山姥切一愣,终于扭过头来看他身边跟他以同样姿势抱团坐着的审神者。
“他是我在别的本丸捡来的。A0134本丸你还记得吧?审神者是我的朋友。”流歌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