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具体原因我一时也说不清,反正他现在暂时回不去他的本丸了,我就收留了他。”
“他不是我锻出来的刀。”她又强调了一遍。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备前长船长义不会在这里待多久,他很快会离开的。”
“他不离开也没关系,不用和我说。”山姥切转回头,低声说。
“真的没关系?”流歌怀疑。
“备前长船长义是一把优秀的刀。本丸如果能多他这样一位刀剑男士总是好的,”山姥切语气淡淡,“总比我这种仿刀要好得多。”
“山姥切国广!”流歌一下子火了,“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我说的是实话。”
“屁实话!你不是国广的最高杰作吗?!”流歌声音高昂,竟爆了粗口。山姥切等她接着发脾气,却没等到动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女孩紧紧抱着自己膝盖,被单下的肩膀缓缓起伏。
“主公?”山姥切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就是怕你想这些有的没的,”流歌努力压制住因太激动导致的气血翻涌。她用膝盖死死抵着胸口,缓解那里面越来越清晰的心悸和刺痛,缓缓道,“所以……我不想让你们知道长船长义在这,我想他很快就会回去了,就这样……瞒过去就好了。”
“……你没必要为一把仿刀的心情考虑这么多。”
“仿刀仿刀仿刀……我听够你说什么仿刀了!”流歌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怒气。她突然捂紧被单剧烈闷咳起来,半晌才平息,继续恶狠狠道,“我不管你到底怎么看自己。在我这备前长船长义就是备前长船长义,山姥切国广就是山姥切国广,两者无关!你就是最好的,我对我挑初始刀的眼光一直很自豪!”
流歌说着使劲站起身,一把扯下身上的被单。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坐在角落的付丧神,神情肃然:“过两天这件事解决后,我就送备前长船长义回他的本丸。”
“那如果他回不去呢?”山姥切仰起头,也直视着流歌的眼睛。他其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也许只是下意识地抬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的被触动的某份情绪。
付丧神碧绿的眼瞳与审神者漆黑的眼瞳对视,无声中刀剑相对,互不退让。
“那我就送他回时之政府。”流歌声音冰冷地说。
她转身快步离开,路过一块假石时扬声道,“不好意思啊,歌仙,被单让我弄脏了,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你。”
歌仙兼定忙从躲藏的假石后面跳了出来:“不用不用,主人,给我我去洗就行。”
他上前想把审神者手中的被单拿回来,不想对方却好像要躲开他,忙向侧移动两步,手里的被单飘开,只让他抓到一个角。他下意识地扯住,竟把审神者扯得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制地栽倒过来。
“主人!”
“大将!”
山姥切听到远处传来的惊呼声,他猛地站起身,望到药研等人从躲藏处冲出来,扶住那道坠落的苍白身影,望到歌仙兼定怔怔展开被单,雪白的布料上几点落梅般刺眼的嫣红……
在众人都陷入混乱时,屋檐上一个视觉的死角,备前长船长义一个人坐在那。
他安静地听着下方传来的嘈杂声,望着远处本丸中央庭院那棵巨大的樱花树,默默出神。
风中飘来一瓣樱花,他轻轻接住,海水般澄净的眼瞳空洞地映着柔软的花瓣。
“为了他吗……”付丧神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真有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