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才不过一周时间,却觉得过的分外漫长。对于A0137本丸的付丧神们倒没什么影响,生活基本还都一直保持着出阵、远征、内番、逃内番的正轨,除了几个对此事参与比较多的大佬有点身心俱疲。次郎太刀在参与过大祓仪式后关在屋里买了几天醉,声称要好好安抚下自己被生成鬼的哀嚎精神污染了一晚上的可怜神经——不过大家都觉得他只不过是又找到个理由大白天喝酒而已。鹤丸也抱怨这几天真是惊吓多到他短时间内都不想再感受惊吓了,白头发都被吓多了几根,被大家冷漠吐槽“你头发本来就是白的”。
真正受到影响的还是审神者。她在这短短几天里,大伤小伤不断,最后左肩膀还被伤到了骨头,被药总押着去现世的医院住了两天,回来后又是活蹦乱跳能搞事能作死的一条好婶(???)。
众刀都感慨现世的医疗技术已经发展到如此神奇的地步,连人类的身躯都可以像搁在手入室里一样好的如此迅速,这还勾起了如冲田组等几个旧主死于伤病的付丧神的伤心事。只有流歌在哀泣昂贵的医疗费,以及头痛叠了一桌子的报告书。
于是近侍被果断换回了山姥切国广,初始刀大人每天就陪着审神者挣扎在公文的地狱里。众刀看看跟公文关在一起连饭都没空出来吃的山姥切,再看看即使作为近侍时也差不多就每天坐在檐廊悠哉喝茶看风景逃内番的三日月,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同为近侍,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呢?
又是一个与公文殊死奋战的不眠之夜,不过看看电脑显示屏上已经一溜标注完稿的文档,以及桌面上明显见底的报告书,这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也终于快迎来胜利的曙光。
山姥切放下手中的笔,松松手腕,活动活动肩膀,稍稍歇口气。审神者出去拿夜宵了,她离开前还问是喜欢鸡汤还是海鲜,听起来好像还打算搞一发大餐。山姥切当时正专注手上的文件也没太多想,随口说了句“不用太复杂,随便”。现在回想,他有点后悔不应该让审神者出去拿夜宵,自己去就好了。
门这时开了,女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山姥切诧异她的高效率,然后在看清托盘上的东西,就一切了然——
那上面是两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方便面。
“额,我只有方便面能煮好。”流歌放下托盘,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挺好的。”山姥切拿过一碗,想了下又多叮嘱一句,“但以后不要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你怎么有时候跟我爸似的。”流歌吐槽。
公文被暂时放到一边,安静的夜晚,只剩下俩人对着吸溜面条的声音。
流歌小口喝着热汤,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的目光放空,视线却一直落在对面山姥切的脸上,像在盯着他琢磨什么,一直看得山姥切有点发毛。
他终于忍不住:“主公,吃饭专心点。”
“哈?”流歌一愣,眨巴眨巴眼。
山姥切不易察觉地叹口气,放下筷子:“你这几天是不是有心事?”
“没……”接触到那双通透的碧色眼瞳,流歌嘴里后半个音节没底气的没了声音。
果然有问题啊……山姥切打量女孩明显心虚的脸,她其实是个很不会撒谎的人。
“能说说吗?”他试探着问。
流歌垂眼沉默了会,放下碗,坐正了身体。
“山姥切,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女孩的十指绞在一起,有些紧张的样子,斟酌着措辞,“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对你说话不算话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