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难受的吗?”
“所以,和我走吧,我会好好爱护你的。我和那个人不一样,我喜欢不会藏着,一颗心只交给你一个,不比她好多了?她有什么好的,一个短命鬼,还要假惺惺装成对一本丸的刀剑都一碗水端平,你就不难过吗?我看着都要替你难过啊。”
然而她后面这些话,山姥切已经都听不到了。试图推开她的手不知不觉中放了下来,脑海里只机械地反复回响着一个信息:她活不久的……
她活不久的……
“你们在干什么?”审神者结了冰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就站在不远处,定定注视着俩人抱在一起的一幕,苍白的脸上如覆了一层寒霜。
实习审神者从山姥切身上轻轻跳下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向流歌行礼:“下午好,前辈,身体好一点了吗?”
“我好不好不劳你费心。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吗?”流歌面无表情道。
“哎呀,前辈你别误会嘛。”女孩巧笑嫣然,“只是我刚才在那棵树上下不来了,切国就帮忙接了我一下而已。”
“你自己上的去,下不来是吗?”
“前辈你这话说的,不是也有‘上山容易,下山难’的说法吗?”
流歌锋利的目光慢慢横过对方的笑脸,冰冷的声音缓慢而清晰:“这毕竟是在别人的本丸,我希望你能注意下你的言行,对我的付丧神能有足够的尊重。”
这般不客气的话,女孩竟没有反驳,也没有羞恼,只是恭敬行礼:“前辈教训的是,我会注意。”她抬起头,依然笑晏晏的模样,“那我可以走了吗,前辈?”
流歌没有理她。女孩临走前,妩媚的眼神最后扫过还在出神中的付丧神,轻轻笑了一下。
“……看来你的确不适合带新人的工作,我会换个人接替你的。”流歌终于下定决心,咬着牙说出这个决定。她绷紧脸,抬眼瞪向山姥切,却发现对方对她的话一点反应没有,只怔怔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魂呢?不至于那人跑了你魂也跟着跑了吧?!”她终于憋不住,怒冲冲说出气话。
然而,依然没有回应。
流歌突然被这种沉默吓到了。那双碧色眼瞳里望着她的目光,有某种沉重的东西让她本能感受到不安,像是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对方看穿,正在被他审视一样。
她想问问他,怎么了。
然而刚刚的一幕让她心里还在堵着气,冷静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她突然很想使劲踹他一脚,把他踹回神,腿抬了下却又舍不得。
最终,也只是恨恨踢开脚下一粒石子,转身大步离开。
在她转身时,山姥切的手突然抬了一下。
那一刻,他想拉住她。
然而白色的和服袖子轻飘飘画了个圈,就在他指间飘走了。
他握紧抓空的手指,望着那道不断远去的单薄背影,柔和的夕照中像是要融化在光线里……
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