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被挡住了去路。
追了这么久,终于遭遇到第一批敌人,他不知道该喜该怒。这些溯行军的出现意味着他可能距离审神者已经不远了,但同时他又要被拖慢脚步。
和它们没什么好废话的。山姥切拔刀杀入敌阵,在以报废一个刀装为代价,撕开对方阵列一个缺口后,他不敢多做纠缠,径直冲了出去。然而没冲出多远,第二波溯行军从林间冒出,再次集结成阵,挡在前路。他突然意识到,前方恐怕不止是距离审神者不远,甚至可能正是敌人的大本营。
他抬刀架住砍来的数把刀刃,敌人的chang枪正从那数把刀的上方刺来。山姥切侧肩堪堪躲开刺来的枪尖,同时双手使力拨开僵持的敌刀,随着向前上步,横刀切开挡在正前的敌打腰间。剩下的刀装激活,保护着他撞开挡路的打刀,冲向后方敌枪。这一过程发生的极为迅速,敌枪甚至还未撤回武器,已被山姥切欺身上前,长刀贯穿其胸口!
他的势头不停,推着敌枪尚有余息的身体作为屏障,继续前冲,直到敌阵后方的大太刃冲出来,一刀削去同伴的半截身体。山姥切在大刀切开“屏障”前就已拔出本体。他腾身跃起,踩着大太刃挥来的刀身从它头顶翻了过去,落地时就地一滚,又躲开斩来的三把太刃。然而在他刚顺势起身,迎面挥来一道大范围的刀风逼他向后退去。
只是被溯行军的薙刀耽误了这一瞬,刚刚甩开的溯行军便又有追上来要将他包围的趋势。面对还没有突破的敌阵,时间每多流逝一秒,他内心焦躁又加深一分。
敌薙刀再次迎面刺了过来,山姥切一侧头让开,抬手抓住了对方刀杆。他借着薙刀刺来的惯性试图将它拉向身后,借以阻挡围攻来的其他敌人。
突然,头顶掠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手上抓住的薙刀一沉,就如被一只大鸟停歇了一瞬,白影在薙刀的刀杆上脚尖一点就已继续向前飞掠,正如捕猎的猛禽。银光闪过,漆黑的血液从被带走一半的敌薙刀头颅里喷射而出!
山姥切看着那道轻盈落地、振落太刃血迹的白色身影,惊讶地喊出对方名字:“鹤丸?你怎么在这!”
“一期和骨喰提前来和我们汇合了,那边现在人手足够,我就跟过来了。”鹤丸言简意赅地解释,这时候倒没像平常问问别人有没有被他的登场方式吓到,虽然山姥切的确很吃惊。说话间他又冲了过来,拔刀击开向山姥切袭来的又一把太刃,挡在他与溯行军之间。
“主公就在前面吧?”他盯着对面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表现出严阵以待的溯行军,语气听不出什么紧张,“剩下这些就留给我吧,就麻烦队长你抓紧去把主公带回来吧。”
“那就拜托你了。”
虽然还有诸多疑问,比如鹤丸到底是怎么跟上他还没有让他发现的,但现在实在不是过问这些事的时候。山姥切也只能叮嘱一句小心,转身继续快速前进。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半残废的小丫头片子都抓不住吗?!”女人气急败坏地骂着,眼睁睁看着已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女仍然依靠着结界和层出不穷的咒术在重重包围中躲闪周旋着。虽然是困兽之斗,但被都捏到掌心里的猎物还拖延这么长时间让她感到非常丢人,“绑票的时候也不知道搜身,居然让她把武器和符咒还带着!你们的脑子是都烂没了吗?!”
挡在她身前保护她的溯行军在她的责骂声中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就像黑压压一排石头,这让女人越发火大。她终于忍不住出手,折扇指向场地中奋力求生的少女。
脚下突然传来一股危险的灵力波动,流歌极力想躲,然而被溯行军封住去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黑色的锁链射出地面,末端连接的钉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