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歌紧紧按住左腹最严重的伤口,浑身剧痛抽走了全部的气力。洁白的裙摆再次轻飘飘地出现在眼前,女人的声音就悠悠响在头顶,但她已经无法再做出攻击。
“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啊,凶巴巴的小姑娘。”对方的语气透着胜利者的从容和优越,“杀了你真有点可惜了,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们混啊?姐姐我可以罩你。”
流歌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在疼痛中听起来平稳一些,抬眼看她,“你愿意?”
“当然是逗你的。”
女人手中的折扇在流歌头顶轻轻敲了下,像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然后她就向后退去,再次换溯行军走到流歌身侧,腐朽却锋利的太刃再次在她头顶举起。
这次是真的要完蛋了吧……
少女绝望地闭上眼,终于彻底放弃抵抗。
“主公!”她在这时,听到身后传来远远的呼喊。
……是临死前的幻听吗?那是她最想听到,却又最不希望听到的声音。
身后传来呼啸的破风声,紧接“噗”的一声利刃刺破肉体的声音,接踵而至是重物栽倒地面的闷响。流歌惊讶的睁开眼,转头看到身侧的溯行军太刃倒在地上,身体转眼间腐朽成灰消散不见,只留下刺穿了它的脖颈的打刀钉进地面。
当熟悉的灵力气息如暖风般传来,流歌才猛然惊醒,眼前的就是现实。那振她熟悉无比的刀就立在她身前,凛冽美丽的刀身正发出淡淡青色的灵光,激活了挂在刀柄上的蓝色护符。一个绝对防御的强大结界张开笼罩住她,挡住了周围扑上来的其他溯行军。
那是他的刀和……御守……?!
流歌不敢相信地拧过身,努力向后看去,看到远处披着破布斗篷的付丧神还保持着投掷的动作,在看到自己的行动确实成功后才露出松口气的样子。
她蓦然瞳孔缩紧,紧接着,视线被如黑潮般向他涌过去的溯行军遮挡……
山姥切在看到自己的尝试确实解除审神者的危机后,终于先松下一口气。
御守具有抵销一次无论任何程度的致命攻击的守护力量。那是政府开发出的又一近乎神迹的技术,只是单纯注入审神者的灵力,就能得到从死神手中取回一次生命的权力。而能抵上一条命的力量,被提前激活形成纯粹保护的防垒,相信也应该绰绰有余。
山姥切并不是很懂人类的咒术理论,只是身为付丧神,对这种非物质界规则和力量运用具有本能的直觉。他也知道丢了刀会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但他根本来不及去想更好的方法,那一瞬充斥脑海的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她,不计任何代价。
他远远望到溯行军太刃在那道白色的身影上方举起,那一幕与两个月前如出一辙。
那成了他两个月来都无法醒转的梦魇。
这一次,决不允许那一幕重演。
身后袭来呼啸的刀风,山姥切侧身躲开,回手擒住身后溯行军握刀的手腕,一带一拧,夺下对方手中长刀,紧接旋身狠狠一记侧踢,将失去武器的溯行军踢飞出去。他挥了挥手中夺来的刀,转了个刀花,的确不怎么好用。
他抬起眼,碧色的眼瞳目光冰冷地向包围他的敌群缓缓扫过,手中锈迹斑斑的残刃抬起,扬声挑衅,“喂,我在这,放马过来啊。”
为首的溯行军冲了过来,山姥切抬起尚留在身边的刀鞘,迎着对方冲来的来势反手击出。溯行军直直撞在了山姥切的刀鞘上,几乎被自己的冲力反震出去。与此同时,另一把太刃从右侧袭来,山姥切举刀架住对方刀刃,刀身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