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位实习审神者大人能不能预见到我们的未来啊?”冲田组站在她的面前,俩人都拄着扫帚以同样的歪头姿势一脸好奇宝宝地看着她。
“不能吧?这种能力应该只对遵循世界规则的事物能有稳定作用,而神明是规则之外的……”她不是很确定地说,身后这时传来歌仙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主公,我在洗衣盆里发现了这个,这好像是山姥切的!”
她怔怔接过递来的半面浸湿的蓝色护符,心脏像被一根铁丝突然勒紧。
猛地睁开眼,披着破布斗篷的付丧神俯下身来,关心而疑惑地望着她,“主公,你怎么睡在这了?”
“……”
她抱着对方的本体,倚在一棵树下。好像刚刚做了一场噩梦,八月盛夏的山林,背后衣物却被冷汗湿透。
她迷茫地站起身,跟在转身带路的付丧神身后,穿行在重重树影间。白色斗篷的身影走得很快,她脚上有伤,渐渐开始跟不上,不禁想开口叫住他。
突然一股奇怪的恐慌从胸口升腾,冰冷冷地堵在喉咙,让她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那股恐慌太过清晰,仿佛手指被切断扔在眼前,又眼睁睁看着它们被人夺走。
她浑身血液冰凉地望着前方那道她追不上的身影,突然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急忙张开自己握紧的手。
——碧色的蝴蝶从手心舒展开翅膀,像一片被风吹起的叶子,轻轻滑入空气。她呆呆望着那只蝴蝶也同那道身影一样,越飞越远,不知从何处涌来黑色的雾气吞没了它们,转眼间,只留她一人在黑暗里。
一丝金属碎裂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她低下头,如明镜般的刃身上绽开如蛛网般的裂痕,迅速扩张蔓延,在她还来不及阻止时,于指间崩碎成星辰般的碎片……
“不要!”
流歌猛然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分裂成三个重影的日光灯。耳边传来悠悠的熟悉声音,“你醒了?”
流歌眨了眨眼,慢慢转动聚焦模糊的眼珠,隐约可辨认床边撑着下巴盯着她的好友的脸。混沌的头脑逐渐恢复清醒,她又想起刚刚的噩梦,猛地要抬起身,“切国呢?切国他怎么样了!”
“你给我冷静点!你家初始刀好的很!”土御门神乐慌忙按住她,以免她身上连接的仪器被扯掉,“你忘了他们付丧神只要能进手入室,基本都不会有大问题吗?倒是你自己啊,要不是你家付丧神发现的早,你就死在自己本丸的手入室了你知道吗?”
流歌呆呆望着她,小心确认自己不是幻听、做梦或者听错了,然后慢慢、慢慢的,松了口气,“太好了……”
“……赶上你没听到我后半句是吗?”神乐火气有点冒上来了,“我说你差点死了,你就不关心下吗?”
“是吗……”
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病号的份上,身上还连着一大堆她看不懂但显然很娇贵的精密仪器,神乐真想一巴掌糊在那张木然的脸上。她怒极反笑,“是吗?不算外伤,肋骨断了十二根,内脏三个大出血,一个直接碎了。你家付丧神闯进手入室的时候你流的血比山姥切多。最要命的是逆风,你在医疗仓躺了五天,身体在被修复的同时也一直在被失控的灵力破坏,院方都想下个病危通知书直接把你丢出去了,你差点把人家上十亿的设备搞坏了知道吗?对比下两个月前那算什么啊,你还真是作死能作出新高度啊。”
“……按你这说法我应该已经死了,不可能撑到被送医院的时间。”流歌困惑地皱眉。
“这就要问你自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