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当事人的流歌,对自己名字被暴露倒不以为意,依旧慢条斯理地小口吹着茶杯上的热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可没有举报你哦,更不敢诬陷,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实情报告上去,至于监察部怎么理解的,就不关我的事了。”
她终于抬起眼,笑意盈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绪方小姐,如果你是清白的,监察部公正严明,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对吧,副队长大人?”
连鹤丸都忍不住心里默默感叹,哇,主公这笑的好贱啊!绪方诗织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监察部公正严明?他们要是真的公正严明,各个本丸就不会视他们为洪水猛兽了!公正严明四个字,他们分明只占了一个严字,严刑逼供的严!
她沉下声音,恶狠狠道,“千代流歌,做这种事,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嗒”的一声轻响,流歌将手中的茶杯搁在茶几上,“哟,威胁我,是吗?”
她好整以暇地站起身,走到绪方诗织身前,保持着盈盈笑意直视对方阴鸷的目光,然后,扶住绪方的肩膀,亲昵地贴近她的耳边,幽幽道,“之前是我心神不宁,让你钻了空子。你以为,以后还会让你得逞吗?”
巨大的灵压突然从那只按在肩膀的手掌下强硬地施加下来,如血液里滚过惊雷,在绪方诗织不及反应的瞬间就已摧枯拉朽地破开她重重防御,直击心脏要害。她浑身一震,险些软倒下去,被紧贴着她的审神者扶住。
流歌微笑着拍了拍对方颤抖的肩膀,迎接她惊怒交加的眼神,“你要是不怕回不去,下次可以再来我的地盘串串门,我毫不介意招待一下你这样的小贼。”
绪方诗织被监察部的人带出茶室。走在离开本丸的路上,她迎面望到正路过的披着白布斗篷的付丧神,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山姥切停下脚步,望着这一行人走近,脸上既无惊讶,也无其他情绪,只有一片漠然。被押在中间的女孩走到他面前时,顿住脚步。她仰起头,望着付丧神湖泊般碧绿的双瞳,甜甜微笑,仿佛她不是作为嫌疑犯要被人带走一样,“我要走啦,切国。”
“你想知道的事,欢迎来监察部找我哦。”
她身后的监察人员推了她一下,一行人就绕过山姥切,继续向前走去。山姥切站在原地,没有跟着回过头去,待身后的脚步声已逐渐消失,他抬起头,继续向自己的方向走去。
茶室里,流歌望着实习审神者被带走的方向,还在若有所思。“主公你今晚的表现还真让人惊讶啊。”旁边鹤丸捻着下巴,半开玩笑道,“你这算不算公报私仇啊?”
“说什么呢。”流歌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我这可是公事公办,发现可疑人物,身为政府员工我当然有责任报告上去。”
“如果是想报私仇,”她轻轻笑了,唇角绽放的幽冷笑意令鹤丸不禁后背发毛,恍惚以为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就这点程度,哪里够啊。”
实习审神者被带走以后,A0137本丸又回到了正轨。
这一天是自上次事件后,第一部队时隔近半个月的第一次出阵。原本以大家对审神者的了解,还有点担心她会不会患得患失,把山姥切从第一部队先撤下来——对刀剑来说,因曾经重伤而失去上战场的资格,其实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所幸这是想多了,山姥切并没有被撤出第一部队,也依然担任队长。
唯一的变化是,审神者今天久违的亲自送他们出阵。在传送阵前,她掏出一串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