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去,却在那一刻突然被他反过来一把抓住了。
“先生?”
轻轻的一声询问有些迷茫。
他一动不动,手也没有动,牢牢抓着。手指在发抖,抖得厉害。
“先生?”
那个人第二次开口询问,但这一次声音比刚刚要低,像觉察到了什么。他没有回答。
那个人安静下来。至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但手腕里面一下又一下的跳动传到了他手指上,明明很细微,却有一种铁锤打在耳膜上的巨响摇撼着他的心脏。
半晌,那个人的另一边手慢慢放到他的手背上,似乎也有些抖,从那块可怕的疤痕开始,逐一抚摸他的指节、他的指缝、他的每一根手指乃至手指弯曲时的每一根轮廓线,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读出有关于他的故事。
故事是一个曾经读过的故事。
除了那个深深刻进去的枪伤,除了更瘦、更粗糙些,别的部分都一遍遍读过,背过——不可能忘记。
于是第三次询问换了一个词。
“Farrier?”
即使过了五年,即使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副空壳,当这个声音沙哑地叫出他的名字,他仍然那么轻易地被结结实实填满了。
时间像一下子倒流回起点。他们从未分开,而所有的疼痛、挣扎、孤独、失望与绝望,也从未发生——
他狼狈地笑了一下,没有声音,只有带着哽咽的气息在微笑中一点点涌出来,眼泪顺着他轻轻跪下去的动作落到地上,一滴,两滴,抑止不住宣泄而出。千言万语都埋在那点点滴滴之中,埋在那个名字里。
“Coll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