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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伊兰尼拿了一套绣着鸢尾花的袍子给我。月白蛛丝织成的长袍在魔法光下流淌着柔和的珠光,用特殊染料画上的魔纹在蓝色的鸢尾花枝间闪烁,像露水又像星光。

    “……有没有简洁一些的衣服?”我问伊兰尼。

    伊兰尼不解的看着我:“这件是最简洁的,阁下……实际上,我觉得它有点简洁过头了。”

    好吧,和一只半精灵商议‘简洁’的衣服,这件事一千年前我就试过了,如今的结果似乎也没有任何变化。

    我熬的魔药是用来加强身体素质的,刚泡完时皮肤会变得极其敏感,正常衣料绝对没法穿,只有用一种极其特殊的蛛丝编织的衣服才不会一搓掉一层皮。不幸的是,除了半精灵有办法将这种蛛丝编成衣服外,其他人都拿它们毫无办法。而最不幸的是,半精灵的审美显然与人类有很大差别。我见过他们在一层衣料上绣上七八层花纹,使它在不同角度的光照下可以变幻出百花盛开般的美景。相比之下,这件‘只’绣满了鸢尾花的长袍的确称得上‘简洁过头’。

    我套上长袍,努力无视自己在镜子里的形象,用漂浮咒让自己从浴室飘进书房。魔药的作用显著,后遗症也十分显著,我至今都记得每月一次早上被修亚从床上揪起来扔进浴池泡魔药,以及接下来一整个上午都不得不用漂浮咒让自己呆在半空中,以免被地毯磨破脚的惨况。我原以为自己早就把那些事忘记了,没想到当我重新拾起这些记忆时,它们依旧鲜明得仿佛昨天才发生。

    好像只有回忆起我在格兰芬多庄园的时候,我才能将那个从始至终贯穿我生命的人从脑袋里暂时赶走。

    书房的摆设与我记忆中一样,甚至连我习惯放笔的地方还摆着一根白色的羽毛笔,只不过早已不是原来那一根。我无法拿笔,只能用魔力指挥它自己跳进墨水瓶,然后在书桌上写下一段扭曲的,好像蛇爬过的痕迹一样的蛇文。

    如果翻译成英语,它的意思是【混蛋修亚】。

    那行字在桌子上闪了闪,没入桌面。桌子无声的向一侧滑开,露出了下面的密道。伊兰尼惊讶的看着我,我笑笑:“看来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这个?”

    如何在格兰芬多庄园这个空间结构本来就很特殊的地方开设密室,这件事我研究了五年才最终成功,而它的目的是一条可以避开庄园主法阵,直通外界的密道。在修亚禁止我出门的那段时间,我都是通过这条密道偷偷跑到外面去和萨拉查见面的。

    似乎不管是多难的事,只要和他有关,我就能迸发出无限热情把它完成。

    外面正是深夜,星光璀璨。伊兰尼一踏出密道就发出一声惊呼,仰头看着夜空,赞叹的道:“这比父亲的记忆还要美。”

    “我还以为你要说比你父亲的记忆要模糊得多。”我开玩笑道。与千年前相比星光已经黯淡了太多,那时候在夜晚行走于荒野会让人觉得自己已经坠入星光的海洋。

    伊兰尼保持着抬头的姿势一动不动。我把他留在这里,自己向一边飘去。在我的记忆里那里有一块石头。一开始其实是一棵树,每次我偷溜出来都会在树皮上刻一道,结果几年后那棵树死了……后来我搬了一块石头放在那里,依然会在上面刻下划痕,但是没过几年它就失去了意义,因为战争的迫近。

    战争,这个词从来没有从我的生命中被剔除。我出生在战场上,最后也结束于战场。我很高兴在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与真正的敌人作战,哪怕在我死前那几年因为一个误会让我们不得不对同伴举起刀剑,我也想办法将战争控制在了小范围之内,并在最后和解。

    如果萨拉查没有把我的尸体放在他的密室,说不定我还能拥有一块刻着【这个男人为战争奉献了一生】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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