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存问题。”预言者望着自己的掌心:“我可以看见一切,听见一切,有自我意识,也有情感,却没有感知。”她说着看了我一眼:“我无法摆脱这一切,除非我找到一个人,与他孕育子嗣,让子嗣继承预言者的名号,这样才能换取永恒的沉睡。”
“听起来糟透了。”我说。
“您经历过更可怕的事,自然明白我对死亡的向往。”预言者望着我:“当活着成为一种折磨,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
“你说错了,我并不向往死亡,否则我就不会回来。我遭受的一切正是因为我拒绝死亡的安宁。我认为它值得。活着对我来说也不是折磨,所以我无法回答你。”我摊开手。
预言者一言不发的看了我几秒钟,直白的说:“我想要一个孩子。”
哦,梅林的吊带袜,在卧室门口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不详的预感,现在它成真了。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通常我的乐于助人品德不包括帮别人生孩子。”我尽量平静的答道:“而且,很抱歉,我不喜欢女人。”
她向下看了一眼,平静的说:“你可以先喝点酒……我是平胸,这不难想象。”
我:“……”
“我们都知道性别不是理由。”她走近两步,仰头看着我:“那个孩子并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也不需要你照顾……如果只是作为一夜情对象,我有哪点让你不满意?”
“也许问题出在我,比如……已婚男士的矜持?”我摸摸鼻子,开玩笑的说。
她深深的看我一眼,似乎很遗憾。
她离开后我小小的松了口气。面对一个想和你生个孩子的家伙,我觉得我已经表现得足够镇定。真是不可思议,难道子嗣除了传承已经能够成为自杀的一种手段了吗?
啊,子嗣,永远的问题。如果我和萨拉查之中有一个人能生孩子,说不定我们早就公开了真正的关系。我记得我和萨拉查讨论过这个问题,关于能不能用炼金法阵创造生命……我们都说过什么来着?
我居然不记得了。
我走回书房,找出冥想盆。银色的记忆在漩涡中化作一间密室,我把手伸了进去,身体翻转落入绘满花纹的密室中,一落地就看见二十四岁的我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气急败坏的对站在法阵中央的萨拉查吼道:“这又是什么?别告诉我你连我另一条腿都不肯放过!”
萨拉查盘膝坐在那里摆弄着几张羊皮卷碎片:“你可以不进来。”
我几乎能听见戈德里克磨牙的声音。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进密室,有点费力的坐下,把受伤那只腿伸直:“好吧,该死的,你知道我爱你……这到底是什么?”
萨拉查把羊皮扔给他。他看了一会儿,表情变得严肃:“你知道这是被禁止的吧,萨拉查?”
“我通常把禁止的意思理解为鼓励人们去尝试,但是记得不要被别人发现。”萨拉查说。
“创造生命是违反规则的,这和格兰芬多帽子不一样,你想创造的是一个有血肉有灵魂的……活物。”戈德里克把羊皮扔到一旁,抬头看着同样绘满花纹的天花板:“看看这些邪恶的符文,他们有一半都是魔鬼写出来的。”
“神做不到的事,巫师可以。”萨拉查说出一位伟大巫师留下的谨言:“魔鬼并不可怕,因为魔鬼将服从于我。”
“这不是你能不能做到,而是你能不能这样做的问题。”戈德里克竖起一根手指:“瞧,我们面对的是同样的问题——继承人。修亚给我的底线是无论我愿意和谁在一起,我必须给他一个拥有格兰芬多血脉的继承人。如果我做不到,他会挖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