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地,南平太妃在祈福回来后就遇到一位姑娘,可巧这位姑娘话语中居然透露了当年救回夏玉瑾的道长之行踪。
这位自称孤女的柳姑娘当即被太妃视作贵人,请入府中好生招待着,然后按她的说法去寻那位道长。
张道长为夏玉瑾配了药,调理数日后,明显可以看出来,夏玉瑾面色好了几分。
这日张道长在夏玉瑾房中望闻问切时,太妃来到柳姑娘院子里。
柳惜音在郡王府住了这几天,只与张道长见过几面,就再没出过门。而太妃知道她是叶昭的表妹之后,也极少见她。
一听说太妃过来,她连忙出来迎接。
“柳姑娘,”太妃一进来就止住了柳惜音打算行礼的趋势,一脸和煦笑意,拉着她的手走进屋里坐着,“这几日下人们伺候可周到?住得可习惯?”
柳惜音柔柔笑答:“谢太妃挂心,王府很好,是惜音叨扰了。”
“不叨扰,”太妃看着柳惜音,越看越喜欢,想到即将嫁进来的活阎王,不禁把这份喜欢再加重了一半,试探地问道,“柳姑娘如此知书达礼,想来也是名门之后吧?”
“不瞒太妃,”柳惜音低声道,“我叔父是驻守雍关城的柳天拓将军,他对我极好,请了许多名家教我女德,我用心学了多年,只求不给父母蒙羞。”
太妃听得也有些不好受,安慰道:“若令尊令堂在天有灵,见柳姑娘出落得如此风度仪容,也该欣慰不已,姑娘切不可妄自菲薄。只是久居在叔父家,多有不便,姑娘以后可有何打算?”
柳惜音垂下头,语气伤感:“父母已逝,我在叔父家住着,如今来京也是住在表姐家,已经给他们添了许多负累,如何还能想什么以后的打算?命里福薄,只是听天由命而已。”
若是太妃对雍关城稍有了解,或者对柳天拓稍有了解,也该知道这话不实在。柳天拓重视这个侄女儿的程度绝对堪比亲生,那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作风。只要柳惜音一句话,他敢把全雍关城的权贵都给得罪了。
然而南平太妃毕竟只是一介普通妇人,也不敢干政,对雍关城和柳天拓的认知仅限于茶余饭后的道听途说,自然对柳惜音说话的真伪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再仔细想一想,就这么信了柳惜音的话,关切道:“姑娘如今不为自己做些打算吗?”
柳惜音见她丝毫没有怀疑,暗暗松了一口气,仍然是温柔地笑着,又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哀伤:“缘起缘灭,且看天意便是。”
太妃以为她心里并无成算,趁热打铁道:“柳姑娘觉得我儿如何?”
柳惜音似是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一般,颊上飞起两抹羞红,顿时衬面若桃花,原本就天人之姿的容颜更加使人倾倒。
她小声道:“郡王金尊玉贵,岂是小女好肆意谈论的呢?”
太妃看她模样,并没有拒接的意思,心里更加喜悦,拉着她的手亲切道:“这有什么,就是闲话家常罢了。说起来,柳姑娘这般品貌,想必提亲的人家该踏破了门槛吧?”
柳惜音像是被她那句闲话家常的解释说动,神态放松了不少,闻言摇头笑道:“叔父曾说,要我嫁一个可靠的男子,起码也要在军营里练过一阵子,否则都不许的。”
太妃一愣,想想自己儿子那个身体状况,不由惋惜道:“其实世间好男儿不必都从军营中来,不过柳姑娘将门世家出身,也许对没上过战场的男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