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我睁开眼睛,意外看到了一张肥腻的脸,我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好在上面没有豁开的口子,只有一道已经长好了的疤痕,摸起来有点凹凸不平,总比没命好。
这个梦做得我浑身酸疼,咬着牙坐起来,有些吃惊地问胖子:“你怎么来了?昨儿给你打电话不还不乐意来呢么,小哥呢?还跟下头假装冬眠呢?”
胖子朝火堆里丢了半截枯树枝,听我这么问手一顿,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道:“睡傻了吧你,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儿,小哥还没出来呢。”
我迷茫地从地上坐起身来,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耳边还流淌着那首“SEE YOU AGAIN”,我掐了自己一把,疼得要命。
原来我做了一个梦,我不知道是该松口气好还是怎么着,只能狠狠揉了一把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是胖子的手机还有电,那应该也不是很久,他似乎点了单曲循环,歌声还在继续。
没有老友你的陪伴日子真是漫长
与你重逢之时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回头凝望我们携手走过漫长的旅程
与你重逢之时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
此情不变此爱难逝
此情不变此爱难逝
莫逆之交的我们绝不会背叛彼此
只因这深情厚谊基于我们真实意愿
这友谊让我们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即便我离去也请将我铭记
……
我刚刚做了那么一个梦,现在再听着这首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这歌的调子不算欢快,在空旷的山洞一回荡平添三分空灵,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我伸出手把音乐给掐了,胖子奇怪地扭头看我,我说:“我做了个噩梦。”
胖子很不以为意:“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你啥时候做过美梦?这有啥奇怪的。”
“我梦见小哥出来了,但是他是阴历出来的,他出来以后我们已经走了,他就去杭州找我,但是没找到,他就去卖水果了。后来我找到了他,把他接回我的小铺子里,白天他跟我一起看看店,晚上就睡在我屋外头的那个破沙发上……”
胖子道:“这不是美梦吗?”
我道如果我没醒就是美梦,但是我醒了,现在我还是跟你这个死胖子呆在长白山,所以这就是个噩梦,而且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
胖子的肚子露在外面,我看着那些斑驳的疤痕,就问胖子:“你当初在肚皮上用指甲画画的时候,疼不疼?”
“那你不说废话吗,能不疼吗,疼能咋地,疼也得干,不干小哥不折里头了?”胖子毫不在意,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有些事情疼也要干,尤其是对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谁也不会拿身上的几道口子出去显摆,每个人一脱衣服,都不会是细皮嫩肉,风里来雨里去,谁比谁苦,谁比谁容易。
我拍了拍胖子,迷惘地盯着面前巨大的青铜门发呆,因为用蛇毒读取信息太多的缘故,我在幻境和现实中不停来去,事到如今已经有些分不清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
我没有能分辨梦境和现实的陀螺,每次醒来我都要用很长的时间去适应,这个过程非常地痛苦,偶尔我会怀疑一切,看每个人都像是假的,做每件事都觉得还在梦中。
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我对胖子道:“叫坎肩,把所有能带进来的□□都带进来,我要炸了这个青铜门。”
胖子试图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