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问胖子:“到底怎么搞的?给我说清楚,小哥这手腕子到底怎么弄的?”
胖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跟我事情这样那样地一说,原来胖子一大早就来了,我失眠症一直没好,昨天熬了大半宿才睡着,早上就没起来还沉浸在噩梦里。
王盟一说我还没起他就没吵我,在下面坐着等,等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我给闷油瓶准备的一些健身器材,那是我为了避免闷油瓶身体退化特别定制的,闷油瓶每天会花四五个小时在它们身上。
胖子一眼相中了我给闷油瓶特别定制的哑铃,那个哑铃有一组特别沉,我和王盟两个人都举不起来。胖子一看劲头就上来了,要显摆一下身手,他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觉得自己还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着。
结果他刚举起哑铃就脚下一滑,闷油瓶反应比较快,立刻想去扶他,显然胖子的体重加上哑铃不是一个小数字,就算是闷油瓶也一时没有抗住,他的手腕子被胖子结结实实地压着砸到了桌沿上,咔吧就断了。
我盯着胖子,那眼神着实有点想吃人,十分地狰狞,有两个护士从我身边路过远远地就躲开了,估计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迷路进了精神科。
胖子摆手:“我错了,我向党和人民承认错误,都怪我都怪我,别生气,气坏了身体算谁的啊,小哥这腕子要是好不了我养他一辈子还不行么?”
我一脚就踹过去了:“咒谁呢!?我跟你讲,要是小哥这腕子好不了我就撕了你的膀子!你看我做不做得来!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个人,老子把他两百零六块骨头断成四百一十二块!”
闷油瓶捏了捏我的肩膀,我一下就冷静下来了,扭过头紧张地问:“小哥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有没有压到胳膊?王盟王盟!我养你吃白饭的是不是?给我插队去!找人打电话!一个小时内小哥看不上病我就让你先住院!听见没?!”
我本来就没睡好,一连好几天梦中梦地折腾,醒过来头疼欲裂不说,又暴跳如雷了这么久,火气蹭蹭蹭地朝上涨,看谁都不顺眼。
王盟立刻耷拉下脸,都快哭了:“老板,真不行,现在人太多了,咱们这行跟医院没什么联系,我真没法子……”
闷油瓶把一件外套罩在了我身上,对王盟说:“去买身衣服和鞋。”
王盟如蒙大赦,立刻得令狂奔而去,我看到身上的衣服是闷油瓶的外套,立刻紧张地去看他的腕子:“你瞎动什么啊,捏着捏着别松手。”
又等了十几分钟,护士终于出来叫我们进去,医生只摸了两下就叫护士拿夹板来,我问需不需要打石膏,医生咔嚓咔嚓地在电脑上打字:“打什么石膏,没事就石膏石膏的,捂坏死了算你的算我的?大小伙子的折个腕子而已,年轻人恢复能力好,个把月就好了!你是他家属是吧?家属别跟这瞎吵吵,打扰我看病,去去去!付钱去!”
闷油瓶的手上了夹板吊在脖子上,发丘二指软趴趴地耷拉着很是没精神,我看着他的手心里憋屈得不行,这事还没办法报仇,我总不能真撕胖子一膀子下来,他也不是故意的,纯属误伤。
我把闷油瓶划入了重点保护动物的那一拨,三餐基本靠喂,我一喂胖子就咧嘴,说我小题大做,我就道要不是因为你小哥现在右手灵活着呢,他理亏就只好闭嘴。
我把我的床让给了闷油瓶,生怕他睡沙发不小心滚下来再摔着胳膊,我自己就跟床边打个地铺,晚上刷牙牙膏我都给他挤好了摆杯子上。
胖子美其名曰弥补自己的错误霸占了我的沙发,说要照顾小哥,我哪放心让他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