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的头发剪秃,我看咱俩谁更在乎头发!”
真是够了,我还以为去摄影展可以躲躲清静,结果被黑瞎子蹿腾得都非要跟着我去,平时一个个的连单反长啥样都不知道,摆明了就是想烦死我,敢情他们是组团来杭州恶心我的。
大学是一个比较有青春活力的地方,尤其开展子的还是一个艺术院校,这么冷的天还是有美丽冻人的女孩子穿着超短裙,那大长腿白白的嫩嫩的,看得胖子眼睛都发直。
“哎哎,天真,你猜那姑娘是学什么?腿真长!跳舞的吧?”胖子扒着车窗探头朝外看,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我很看不上他这副鬼子进村的色狼样,批评胖子:“你说说你,年过半百的人了,没见过姑娘是咋滴,小崽子见得少丢丢人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
胖子根本没空理我,一个劲地跟坎肩说:“开慢点!没看见那些大妹子打网球呢么!慢点慢点!”
我心说至于么,不就是腿长,老子腿也很长,腿毛剃一剃比她们还直还细,呵呵,肤浅。
车一路开到大礼堂门口,摄影展的牌子已经挂出来了,还打着横幅。可能是因为摄影师没什么名气,来看的大部分是没事干的学生,小猫三两只。
礼堂本身并不大,摄影师布置得还挺用心,很多照片和装饰拉了铁丝吊在天花板上,还有很多巨幅照片,猛地一看挺有冲击力,有点小震撼。
人太多一起逛走不开,我们一进去就四散开了,各看各的,闷油瓶既来之则安之,也随意地挑了一些作品去看。
这个摄影师的天赋很高,照片的采光和构图虽然不够好,背后的故事感却能抓得很准,偶尔看到不错的,我会停下脚步看两眼简介,看我的猜测和照片的真实故事是不是一样。
闷油瓶跟我走同一条路,他不看那些简介,所以一直都在我前面。看了近一半,闷油瓶突然在一幅约莫两米高的照片前停下了脚步,目光破天荒地在上面停留了很久很久,还凑过头去看上面写的简介。
胖子根本也不会看这些东西,他达不到这么高的欣赏水平,很快就走完了一圈,走马观花也不知道看了什么。他看闷油瓶那么认真地在看,就也凑过去看,一看就乐了,大嗓门地招呼起四散的人群:“哎呦我操!阿花!瞎子!快来看快来看!哈哈哈!这照片拍得真棒哈哈哈!!!”
有热闹不看王八蛋,解雨臣本来一直在低头玩手机,听胖子喊意识到有热闹,就麻溜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过了,我不叫阿花,你再叫我阿……哎呦卧槽!”
胖子咋咋呼呼的不奇怪,小花这么激动就很耐人寻味,居然连胖子叫他阿花都不计较了。我心里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心说这是看到了什么,一个两个都跟抽风一样,我对这种不太好的预感很熟悉,这是我会出糗的信号,这个预感一直很灵,每次我有这个预感都一定会丢大脸。
但是这是摄影展,我能出什么糗?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放心大胆地走了过去,认真端详起那张引起大骚动的照片来。
这是一张在雪山上拍摄的人像,照片的主题是一个年轻的西藏喇嘛,独自行走在白雪茫茫的大山之中,他穿着厚重的喇嘛服,没有戴帽子,两只手合在胸前正回头看向镜头的方向,不过眼神比较飘忽,看得出是摄影师的抓拍作品。
我一看这张照片脑子就轰的一声,头发都要炸起来了,照片上的这张脸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