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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同归
    《同归》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真正的故乡外还有一个第二故乡,那就是梦想的远方,那个地方拥有着被现实磨灭了的梦想和淳朴的老乡,每个人都向往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那个梦想的故乡。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我家里现在告诉你了!这片地就是我们家的!虫也长在这里,你的鸡仔要是再飞过来飞过去,老娘就把它们全砸掉!”住在我隔壁的大妈叉着腰十分霸气地站在我的院子里,脚下还踩着我的一只小黄鸡,那小鸡还没有网球大,被她的大脚一踩,立刻叽叽哀叫起来,十分可怜。

    作为一个总扛把子,我怎么能容忍一个老娘们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用脚把其他的小黄鸡朝屋里扒拉了一下,撸起袖子道:“少废话!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买这房子的时候村长就跟我说好了这一片地都归我!麻溜地把我的鸡仔还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块地自小就是我的房子!你很本事啊还要夺过来。村长臭□□的老男人吹牛逼吹的都是放屁,你走路多看着,我家不留脏东西!”

    福建多山,交通十分闭塞,山脉与山脉之间夹杂着村子,每个村子的方言都不一样,民风彪悍的村民自己开发出来的语言当然要比普通话带劲,我用蹩脚福建话大战了大妈三个回合,最终败下阵来,凄凄惨惨戚戚地带着我的五只小黄鸡回了屋。

    这已经是我折损在隔壁大妈脚下的第三只小黄鸡了,我买鸡的时候图吉利买了八只,给它们起名字叫八连杀,现在只剩下五只,只好改名叫五环。

    我不由怀念起了胖子,如果胖子在这里,我俩联手绝对能把隔壁大妈骂得断气,还是吃了学习能力差的亏,再让我多住几个月,我绝对能自由驾驭福建的土话,连骂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那种。

    在三个月前,我一个人从香港回到大陆,一路坐黑车几经辗转来到福建,在雨村买了两间村屋,正式过起了退休的生活。我掐断了一切社交网络,没有人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包括我爸妈,包括胖子,当然也包括闷油瓶。

    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是被人绑架,在我离开之前,我有留书一封,告诉他们不要找我,我很安全,如果以后有缘的话还会再见。

    即使经过千锤百炼,我也没有变成钢铁,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人都是会老的,到了我现如今的这个年龄,已经折腾不起了,远离一切纷纷扰扰是我现在最迫切的需要。

    胖子曾经问过我生不生小哥的气,我真的不生气,我只是心很累。这远比生气来得可怕,生气还可以选择原谅,心累的话,应该选择什么?

    我不否认我还是很爱闷油瓶,这种爱在不知不觉中积累得很深很深,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我只知道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消磨掉我对他的爱。他消磨掉的只是我对未来生活的信心,还有对他的信任,我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没办法跟他计较,所以我最后选择了暂时的离开。

    这不是逃避,只是我和闷油瓶再这样下去不行,还不如暂时分开让大家都冷静一下。

    以上都是文艺的版本,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的心里话,没错,我就是想让他也尝尝找不着我的滋味,让他得到教训才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一个人在医院孤枕难眠去吧!呵呵呵呵。

    小黄鸡在我脚边叽叽叫着,啄我掉在地上的烟灰吃,我把它们赶到院子里,抓了一把米给它们。

    说实话,在雨村生活也还算充实美满,每天就喂喂鸡晒晒咸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福建真的很湿,尤其是山里,内裤老是晒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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