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辉两兄弟没有再跟着我们回家,在我临走前他们给我开了一大堆药,中西都有,让我回去按时吃,可以调理身体,清除毒素云云。
莫名其妙跑到医院体了个免费的检,还拿回了一大堆药,可是我还是没搞明白我这失忆到底是什么导致的,也没搞清楚闷油瓶拿回来的那个小瓶子要怎么用。
“哎呦喂,天真,这个一天要吃四次,一次二十片,合着你这是要把药当饭吃啊!卧槽这玩意什么味啊,真难闻!”胖子兴致勃勃地翻着张学璜给我开的一堆药,挨个拆开了看说明书,还给我念了一遍。
“得了吧,要吃你吃,我不吃。”这么多药,要是都吃了我还吃不吃饭了,是药三分毒,我何必虐待自己去吃这些东西。
胖子把那些药朝茶几上一丢,朝我比了一个中指:“胖爷我又没病我吃什么吃,有病要吃药,不能放弃治疗,老话讲良药苦口懂不懂?小伙子不能太任性,太任性了容易肾亏,我看你现在就挺亏的,不然找蚂蟥再给你开点补肾的?”
“去你妈的,老子的肾好着呢,我看你才要去找医生开点补肾的,胖子都肾亏知道不?”
“哎呀你个死扑街仔,还敢嘲笑你胖爷我的一身神膘,要是没有它们你折多少次了知道不?哪次不是胖爷我辛辛苦苦地把你从墓里头背出来,死忘恩负义的,你个负心汉。”胖子捏了一个兰花指,一脸娇羞,差点没看瞎我。
“行了,说正事。”我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厨房方向,闷油瓶在里面做饭,我怕给他听到,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那什么蛇毒,是干嘛用的吗?”
胖子也压低了声音:“你问这干啥,你不会还想搞这个吧,我跟你讲你最好不要再动这种歪脑筋,叫小哥知道干不死你。”
我摆了摆手:“我都不知道那是啥我搞什么搞,就今天去医院检查,张学璜说我身上有什么蛇毒毒素,给了小哥一瓶水,说里面有啥信息,你知道那是什么不?”
胖子道:“其实我也搞不太清楚这个,你干啥不去问小哥,小哥清楚这个,你问他他肯定跟你说。”
我心道我要是想去问他路上我就问了,我还问你干什么,我不是还不能适应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吗,跟他说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以前我不乐意跟闷油瓶说话,是因为闷油瓶根本不理我,我问我的,他睡他的,他漠视一切人类,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他倒是不漠视我了,可相对他这种性格来说,又有点太过热情,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闷油瓶唯一没变的,大概是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吃完饭他就把中药给煎了,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药片一起推到我面前,直直地盯着我,大有你不吃我就看到你吃的威胁之意。
胖子一边剔牙一遍说风凉话,让我假装面前的是糖丸,和着水咕咚一吞就没事了。我白了他一眼,说得轻巧,那能一样吗,不说苦不苦,我现在肚子里根本就没地盛这些东西,全吃下去我能撑死。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胃口却越来越小,吃晚饭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我只吃了我以前饭量的二分之一不到,就感觉吃撑了。倒也不算在意料之外,毕竟二十多岁是人最能吃的一段时期。
在被闷油瓶盯着看和被撑死之间痛苦抉择了一会,我还是选择把药给吃了下去,吃完差点横死在自家的沙发上,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滚回屋里躺,躺在客厅太有损家容。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卧室,躺上了床才猛然想起这间卧室可不止我一个人睡,立刻就后悔了,想说出去跟胖子挤一间,也好过跟闷油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