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齐书信特意交代,要仔细寻找一件物事。又没有说这件物事什么模样,只说这件物事事关重大。给了李云泽一件灵器,只要靠近那物事一丈之内,灵器就会自动显威,将那物事收入囊中。并说此物需要阵法困锁、外物遮掩,最有可能藏在家祠和藏书楼这两个地方。
两个地方都进不去,李云泽一时无法可想。听到远处有人过来,停在暗处不动,应该是在观察他。继续逛了一会就回到角房中。李云泽的行为全部落在梁松梵眼里。看李云泽回到角房内,梁松梵从暗处出来,走到聋哑老人身边,替老人理了理衣衫,摊开手掌,写道:“祖公,家里要出事了。”聋哑老人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梁松梵。梁松梵接着写道:“梵儿想为家里做点事情,该怎么办?”聋哑老人衣袖卷成一卷,用尖角在梁松梵手掌上写道:“孩子,顾好自己,其他的不要管。”梁松梵看了,写道:“梵儿不想看着爷爷出事。”聋哑老人神色一暗,写道:“晚了!”梁松梵心中一悲,眼泪忍不住下来。到目前为止,她仍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但后果的严重已经感受到了。写道:“祖公,能不能告诉梵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聋哑老人用衣袖替梁松梵拭去眼泪,写道:“贪、急生恶。”远处一群孩童过来,看到梁松梵都高兴地喊道:“梵姐姐”、“梵姑姑”。梁松梵过去,摸摸这个,捏捏那个,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去呀?”一个大点的孩童道:“爷爷让我们来打扫家祠,还要给祖宗上香。”梁松梵听了,赞道:“你们真乖,记住啦,给祖宗上香心意要诚。快去吧!”看着这群孩童蹦蹦跳跳进了家祠。梁松梵心下黯然,他们小小年纪,还不明事理,就要面对家中的变故,岂不是比自己还要可怜。
梁松梵不死心,自己旁敲侧击地查。查来查去,只能从蛛丝马迹中得出一条信息:大祖公一脉的人在最近十几年间陆续外派,这事应该是大祖公一脉主导的。至于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概不能知。另外一个发现,更让她感到焦虑,祖父早已在几年前就不知不觉间把家族事务全移交给了大伯掌管,原先大家都以为祖父在历练大伯,现在看来,早就为后事做准备。梁松梵知道,以她的力量扭转不了什么,只能终日陪伴在祖父身边。奇怪的是,祖父反而很开心,一点也看不出忧愁来。梁松梵又不敢多问。这一天,梁方拙对她道:“梵儿,你去一趟藏书楼,把那个抄经的年轻人引到三楼去。”梁松梵一惊,藏书楼三楼是家族珍藏密室,只有家主等少数几人可以出入。问道:“爷爷,这是为什么?”梁方拙笑道:“乖孩子,照着做就是。马上你就是归真派的人了,我们梁家的事不要过问太多。”
梁松梵看着眼前的藏书楼,这里可以说是梁家的根基,只要这座藏书楼在,不论多少风雨,梁家都会兴起。但同时,这里也是对手和敌人觊觎的首选,一旦没有实力保护,会成为别人最先瓜分的对象。这楼自建立以来,从来没有外人进去过,连至近的表亲都不允许,即便是所从属的世家南宫,也绝不会提出派人进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