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后院院外一垛院墙后,有四个身着黑衣,面系方巾,脚下平底软鞋,手持匕首长绳的健壮汉子紧贴在墙上,把头一人以墙边废弃物为掩护,微微探出脑袋紧紧盯着巡夜的更夫,待那更夫提起酒葫芦猛灌了一口,提着灯笼步履蹒跚的渐渐远去,这才捅捅身后之人,示意可以开工了。
几人踮着脚猫着腰缓缓朝田家后门移去,一路小心翼翼,并未发出声响,待到了田家后门,为首一人蹲下身子朝身后之人招手,看那样子似是要做那垫脚石,将余下几人驼过墙。
四人中有一微胖汉子一把扯起为首之人,又要余下两人稍安勿躁,从地上寻了一把砂石泥土握在手里,又顺着院墙往前走了十余步,猛地向院里一扬,将手中之物纷纷乱乱抛进院中。
其他三人不解其意,却也没阻止,忽地听闻院中响起猛烈地犬吠,又有木门开合,守卫呵斥的声音相伴,几人暗自庆幸,那微胖之人又蹑手蹑脚行来,对三人低声道:“此处不安全,你我宜暂退,另寻佳处,静待良机。”
三人不以为然,只是因着方才之事心中有了忐忑,再加上临来时已定了那微胖之人做头领,便未多言,顺着那微胖之人退至另一拐角,安排一人窥看后门,余下三人蹲伏休整,暂做歇息。
未待多久,田家后门忽地开了,从中出来两个一手持棍棒,一手提灯笼的汉子,把着门左右探看许久,不见一丝人影,当中一人抱怨道:“这几条破狗许是换了地方,还不太习惯,有个蛇虫鼠蚁都能叫唤半天,害得咱俩一趟趟的白跑,真是气人。”
另一人轻轻撞了那人的肩:“白跑便白跑吧,总要确认了平安无事才好,要不然下次狗再叫时你便不要出来了,我一人巡查便可。”
“休说这般话,我不过是抱怨两声而已,你说的对,总要确认了平安无事才好,不过是动动脚的事儿,总要对得起田老爷给的赏钱才是。”
两人打着哈欠相互扶持着返回宅内,反身将门叉上,整个田家又恢复了寂静。
盯梢之人将所见所闻详详细细述与三人,那微胖汉子捏着手中匕首冷声道:“如此看来田家防备甚严,今日想要悄无声息的掳走那田家小崽子恐怕是困难了,说不得咱们今日便要沾上几条人命,咱们四人素昧平生,都是应了人家的差事,匆匆忙忙集合的队伍,彼此间也没个默契,所以该下死手时便要下死手,莫要依仗身后之人为你善后。”
三人纷纷点头称是,那微胖汉子领着三人兜了一大圈,绕过田家的左右毗邻,绕到田家前院,又故技重施向院内抛了一把砂石,静待片刻未听到响动,便安排一人踩在自己身上,将头探过墙仔细查看一番。那人回报并未看到任何巡夜之人,那微胖之人暗道一声“不合情理”,领着几人跳入田家隔壁邻家,在院中横行无忌,却也未曾惊动主人。
微胖汉子估摸着到了田家中院的位置,又安排人攀上墙查看一番,确认是中院,那微胖汉子一马当先翻进田家,接引三人平安落地,抽出早已别在腰间的匕首,走走藏藏奔着后宅行去。
四人拍成一列方出了廊道,便见着前方屋檐下坐着一人,已然抱着廊柱起了瞌睡,微胖汉子比划了个等待的手势,自提了匕首轻飘飘慢悠悠的摸上去,因那人抱廊柱抱得紧,既不能抹脖子,又不能扭脖子,只得从怀里取出长绳,小心翼翼地冲脖颈与廊柱间的缝隙穿过,猛地勒紧死死缚住,一把将那正在睡梦中的汉子的喉咙累断,累得那汉子双手抠着绳子死死挣扎,腿下踢蹬不断,不一会儿动作变得若了几分,再过一阵便双目突出,面色惨白,长舌远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