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支斜眼窥见田蚡面色得意,神态自得,摆明了一副炫耀的神情,并非是兴师问罪的嘴脸,那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果真如此?”
田蚡指指周围围上来的人轻声道:“此处人多嘴杂,田某得来的消息断不能让无关的人听去,还请栗管家速速请了栗兄,再安排一处私密之处,容田某将前因后果尽数道与栗兄知道。”
栗支给田蚡深深做了个揖:“栗支先前多有冒犯,得罪了田郎官,请郎官勿怪。”栗支又指指田蚡身后被堵住了嘴五花大绑的四个大汉:“田郎官既是送消息来的,那这四人又是怎么回事?还请田郎官说个明白。”
田蚡“啊”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栗管家是因此事才起了误会,都怪田某未曾言明,这四人与田某要说之事息息相关,是能为田某佐证的人证,不能不带来呀。”
栗支深深看了四人一言:“田郎官稍待,栗支这便请主人与郎官一唔。”
栗支朝围在四周的人拱拱手:“栗支莽撞,不识田郎官好意,冤枉了好人,倒叫各位亲友高朋见笑了,栗支蒙田郎官大度,不与栗支一般计较,还请诸位勿要误会好人,栗支这边代老爷谢过诸位了。”言罢朝人群鞠了一躬,挤开人群寻栗卿报信去了。
栗卿正在栗芳灵前喋喋不休的与儿子说话,忽听到栗支俯在耳边说了声:“老爷,田蚡说有要事要告诉您,说是与大少爷的死有关,老爷要不要见一见?”
栗卿一听来的是田蚡,没好气的嘟囔一声:“他来干什么,我没了儿子,他也没了儿子,不在家老老实实办丧事,来找我谈心得聊体会?”
栗支听到“他也没了儿子”那一句时下意识回头瞅瞅田蚡,却见田蚡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笑眯眯的盯着栗卿,栗支满面涨红恨不得抽栗卿一个打耳光,忙插嘴打断栗卿:“老爷,田郎官说这事儿与大少爷的死因有关,老爷宜见一见。”说完低眉垂首掩盖尴尬,也不知田蚡听清了多少,有没有听到关键话语。
田蚡并未理会栗卿,抖抖手给栗芳进了炷香,又诚心实意的拜了拜,这才走到栗卿面前:“栗兄,小弟近日得了些消息,许是与令郎遇害一事有关,小弟不敢私藏,特来献与栗兄。”
栗卿冷冷言道:“不敢劳田郎官挂念,犬子之死皆是咎由自取,得罪了梁王与你外甥胶东王,受刑不过这才故去,何来的遇害只说。”
田蚡不理会栗卿含枪夹棒的挤兑,俯下身子蹲在栗卿身前轻声道:“栗兄勿要恼怒,你我皆知此事乃是有人暗中操控,欲挑拨你我两家不得安宁,如今贤侄已然被那奸人害死,栗兄勿要再中了奸计,白白成全了那奸人,不如提紧了心神,思虑如何为贤侄报仇方为正理。”
栗卿斜视田蚡一眼,又垂下眼睑:“便是真有奸人,我又不知那是何人,如何为我儿报仇。”
田蚡挑了挑眉毛:“我知栗兄不知奸人是谁,所以今日我来了。”
栗卿霍地站起身,一把将田蚡拽起,赤红了双眼咬碎了牙根,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那,人,是,谁?”
田蚡左右探探头:“此处非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