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硬着头皮应道:“成,咱们这便去衙门请断。”
马老大笑眯眯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姑娘且稍待,我自差人去请官人来此相断,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有一事得和姑娘说清楚,姑娘您这么大张旗鼓的插手马市内务,可是大大的羞辱了马市,若是官人认定了姑娘此举乃是无理取闹,姑娘您可得给我们马市些赔偿哇。”
环儿皱紧了眉头,不敢替田恬做主,一时间默不作声。马老大见状哈哈大笑:“姑娘若是不愿,便请离去吧,劳烦转呈胶东王殿下,马市蒙胶东王垂青,自是感激,只是马市自有马市的规矩,虽帝王不可擅夺,请胶东王安心等着咱们送马上门便是了。”
环儿虽蠢笨了些,还是能听出这番话是在暗嘲胶东王,环儿恐今日之事落在胶东王耳中会连累了田家,硬张嘴回道:“哼,你倒是够贪得无厌,那若是官人认为你们确实滥用私刑,你又怎么说。”
马老大噗嗤笑出声:“姑娘好自信。不如这样吧,若是官人认为我马市有理,咱们卖个胶东王的那批马须按着原价交易;若是官人认为姑娘您有理,那咱们在马的定价上每匹再让价…”
马老大环顾四周的马贩子,商量道:“今日我做个主,让价五十缗,你们看怎么样。”
“这价随您定,俺没说的。”
“反正是输不掉的官司,您就是说一百缗我也没意见。”
“五十缗太小气,要不咱白送她怎么样,哈哈哈哈。”
马老大双手向下一按制止了嘈杂,转向环儿道:“那就每匹五十缗,您看成不成?”
马老大越是让的狠,环儿便越是认定马市与官府有勾结,如今再也绷不住面孔,哭丧着脸道:“使…使得。”
马老大见环儿已然发慌,心里得意至极,在周围马贩的叫好声中吩咐一人去请官人,又朝着躺在地上耗尽了力气的李泽猛踹了一脚,自寻个木桩坐了上去。
环儿站在场中略有尴尬,左右扫一圈没见着田恬,心里越来越慌。又想着人没救下来,反倒给少爷多花了一千六百多缗钱,自己真如少爷所言,是个蠢到了家的小傻子。
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李泽已能撑着坐起身,强撑着爬到环儿身边席地而坐,悄悄对环儿道:“姑娘好意在下领了,今日这事儿有赖姑娘仗义,李某方知世上尚有良心,至于拖累了姑娘,李某实在是过意不去,一会儿若是官人有所偏颇,姑娘便将过错尽皆推到李某身上,能推的了多少便算多少。”
环儿苦着脸闷闷不乐,瞅着李泽嘟囔道:“往你身上推?那叫一千六百缗钱,二斤金子呢,你能给我承担多少?你就别添乱了,大不了我挨少爷一顿说也就是了,这些钱我家少爷出得起,你不用担心。”
李泽苦笑道:“姑娘莫要宽慰我了,你家少爷若是出得起,你还苦着脸做甚。”
“我不是怕输钱,我是怕输了官司,到时候丢了胶东王的脸,我家少爷可怎么跟胶东王交代呀。”
李泽瞪大了眼珠子紧盯环儿:“你果真是冒了胶东王的名?我的祖宗啊,钱不钱的事儿小,冒充皇族可是灭族的大罪,姑娘你哪来的胆子敢干这事儿?”
环儿眨眨眼一脸无辜:“冒充皇族?我没呀,我只是拎出了胶东王的令牌,可没说我主人就是胶东王,是他们理解错了,关我何事?”
李泽回想半天,确实没听到环儿自称是胶东王属下,也没说自己主人就是胶东王,李泽讷讷道:“就算如此,你拿出的总是胶东王的令牌没错吧,这也是个不小的罪名哇。”
“这令牌是我家少爷的,我家少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