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冷哼一声直指李泽道:“这人颇受我家主人赏识,你等若不想惹得一身麻烦,就将这人放了,我可以前事不咎,否则若是吃了亏受了罪,休怪本姑娘没把话说在前边。”
一个流里流气的马贩子出着口哨揶揄道:“你这个小姑娘年岁不大口气却不小,你家主人再高的身份还能管着马市内务不成?以我看呐,莫不是你这个小姑娘看上他李泽,来这儿胡吹大气救情郎来啦,哈哈哈。”
这话惹的四周围观之人一阵哄笑,环儿被这话挤兑的恼羞成怒,从怀里掏出田恬给的令牌冲着几个马贩晃了晃:“睁大你们的狗眼看个仔细,免得死到临头还不知犯了什么罪过。”
几个不识得字的马贩子见了令牌先是一怔,睁大了眼珠子仔细看了看,发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种令牌,不由得乐了起来:“小姑娘没见过世面,伪造个差役腰牌还被人给糊弄了,咱实话告诉你,你这腰牌与差役腰牌无半分相似之处,糊弄糊弄愚夫蠢妇还成,若想糊弄咱们这些常与官差打交道的,还是嫩了些。”
马贩中有个识得字的,并未如其他马贩那般嘲笑环儿,反而恭恭敬敬朝环儿鞠了一躬:“未知这位姑娘所持可是胶东王令牌?”
环儿冷笑一声:“这马市确非人人都是睁眼瞎,倒也有见多识广的。”
那几个嘲笑环儿的马贩子吓了一跳,其中有脑子稍灵活点的嚷嚷道:“马老大,您识得字,可要看仔细了,这姑娘的主子明明是个孩子,怎就成了胶东王爷了。”
马老大未理他,旁边有人悄悄捅捅他:“你忘了?前几年平定七国之乱后,陛下将几位年幼的皇子都封了王,其中好像确有胶东王。”
那人听罢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又将怀中的竹签抽出来递给马老大:“劳您费费神给看看,这上边写的地址可是未央宫?”
马老大会意,将自己怀中的竹签也抽出来,两相对照看了一遍:“这两根签上的地址是一样的,不过是个寻常弄里,并非皇家宫殿。”
那人哈哈大笑:“姑娘,你这谎话说得有破绽呐,你若是胶东王下属,怎不将马置在皇家院内,反置在民间,哈哈,你还有什么话说。”
环儿心内有些发慌,强作镇定冷冷瞥了他一眼:“贵人的事儿莫打听,小心命不由己。”
马老大恭恭敬敬对环儿道:“姑娘,无论您是不是胶东王下属,今儿这事儿都脱不开是咱们马市的内务,姑娘与此事无关,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环儿心中忐忑,脸上却不怂,指指李泽道:“怎地与我无关,方才不是说了,我家主人甚是赏识李泽,欲召李泽一唔。再者说了,方才我听得仔细,这李泽之所以挨揍,正是因为替我家主人相得了好马还省了钱,你说与我有关无关。”
“姑娘既如此说,是铁了心要包庇这李泽了?”
环儿受他一激,口不择言道:“包庇又如何,你们马市乱用私刑,还有理了不成?”
马老大阴笑着眯起眼:“姑娘不必动怒,如今我马市要清理门户,你一个外人却又有异议,还搬出胶东王来压咱们马市,胶东王分量重,我马市得罪不起,却也不敢私乱了祖辈定下的规矩,既然此事僵持不下,不如咱们烦请公门做个公断如何?”
环儿一听要请公门,情知公门定是与这帮人有所瓜葛,心里有些发慌,有心退缩,又想着既已搬出了胶东王,若是就这么认了怂,只怕对田家,对胶东王都不好交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