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吟听罢不住微微颔首,道:“大嫂心存此念也属人之常情,更是情理之中。只是尚有一事,还容续貂言明,自今日青吟在贵村宗祠中替纪灵测验之后,发现纪灵竟身拥五行真元,此例极是罕见,本是大喜之事。奈何纪灵真元固罕,却是五行冲逆,势同水炎,若不尽快寻得一法调解中和,涤除此祸根,纪灵身命遐迩必有祸降。”
纪灵母亲闻言神魂大震,几要飞窍离体,随即眼角红润,一阵抽泣哽咽道:“仙长既知我儿病根,还望仙长恩赐解救,免了我儿异日之患。”
青吟道:“大嫂有所不知,这五行真元乃是天下罕见,何况更是天生冲逆,此症更是万中无一,就是青吟毕生也从未遇到过。欲觅解救之方,只怕还须入山,以求长途救免之道!”
纪灵母亲脸色一阵出奇的憔悴,眼角已是氤氲含泪,现已得晓独子性命随时不保,誓让纪灵从儒起家之念竟是就此断绝,幽幽吐出一声叹息,道:“愚妇眼下纵是再为不舍,也不得不放手,只盼纪灵能够早绝病根,回来身边。毕竟人生一世,他日若是年老体衰,孰不希望子孙环绕,嬉笑逐闹。”
青吟道:“大嫂切莫忧伤,纪灵随青吟入山修炼,自是功量无边,多多有益。他日纪灵妙法有成,自有方法让大嫂丽颜常驻,寿享康永。”
纪灵见母亲伤痛落泪,心中大是不舍,却仍是允了此求,不由心旌大动,扑倒母亲膝前跪哭道:“母亲颐养天年,灵儿本该常伴,只是体存危兆,不得不远赴青莲山求解。灵儿得脱病根,定尽早归还,毕生不离,常承母膝。”
纪灵母亲泪出心肠,人见皆落泪,抚摸着纪灵面庞,满目慈爱道:“我儿远行在即,为母有一言要交代你,凡事不可强出头,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常怀谦谨之心,不可起妄争之念。出门在外,母亲不在身边,一切皆须自相照料,若有困难之处,可请青吟仙长帮助。”
青吟微微点了点头,依旧端然正坐,也未发言。
儿母相拥痛哭一场,片刻方罢,之后又与青吟叙谈有顷,这才散了局,各相安寝!
次日清晨,纪灵母亲早早起身,在锅里熬好了一锅粥,蒸了一笼白面馒首,纪灵吃得酣畅香甜,母亲见状欣慰,心中却是不禁又起难舍之情。只是出门之期已在眼前,怎能让纪灵心中再起波澜,遂将此念强行压下,脸上并不作态,好似平素一般无二。
收拾一会罢,纪灵背起一包行囊,里面是一些换洗衣物和路上充饥的馒首。整顿完毕,纪灵与母亲一同出了门首,走到村口,见青吟仙长已是在彼处等候。
青吟见纪灵已至,与近几步,将其揽在身边,并道:“有劳大嫂相送了。”
纪灵母亲道:“我儿从未出过荒山,不知世间礼法事体计较,若有失慎之处,还请仙长不吝教诲,代尽愚妇之责。”
青吟道:“青吟敢不承命!”
纪灵眼中藏泪,心情大伤,终于忍不住扑向母亲怀里,眼泪肆流,沾湿衣襟,哭诉道:“灵儿背母离乡,不能侍奉终日,是为人子之过。灵儿一经病消,便即还归,永随母亲,此生不离。”
二人哭诉一阵,这才两相分手,青吟接过纪灵之手,向纪灵母亲道:“大嫂,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至此,青吟握住纪灵小手,离了大荒山之境,望青莲宗高步而去,不日将至!
路上,纪灵曾询青吟缘何福满不能入宗,青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