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在镇子上遇到了一队出殡的。”小蛮任由赵燕儿拿走身上的货物,冷冷的抛出这么一句话。
“那可真是够晦气的哈!”赵燕儿没有察觉出小蛮周围的低气压,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你知道是谁吗?”
“这可难为住我了,镇子上十里八村的人都有,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认识那么多人呢?”赵燕儿笑笑说。
“是跛脚的卖货郎。”几个字淡淡的从小蛮薄薄的嘴唇里吐出来,却仿佛重若千斤。
赵燕儿手里的布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滑落到了地上。
“哈,哈,那还真是…真是…善恶有报啊。”赵燕儿急忙捡起了布包,扑了扑上面的土。
“那天晚上你回去过?就在你说要去上厕所的时候。”小蛮的眼睛里闪着寒芒,紧盯着赵燕儿的眼睛。
“小蛮姐,你说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不会有别人知道了,对吗?”赵燕儿不再像之前一样避开小蛮的目光,而是直视着她。眼眶里盛满了泪水。
“你发过誓的!”赵燕儿脸上带着委屈极力的抗争。
“唉,你糊涂啊。”小蛮摇了摇头。“没错,我什么也不知道。”
回想起女人痛苦的哀嚎,小蛮心里真不是滋味儿,她自己快步走在前面,先行把自己关在了柴房里。
石头“当”的砸了下来,石片向四周飞溅,还伴随着激起了一阵土烟。
又一块石头砸了下来,落在大地裸露的肌肉上:植被是大地的皮肤,这一块被开采的石场就像是把皮肤切开后裸露的肌肉和骨胳的肌理一样。
这是采石场,官府督办,从这里开采出来的石料和土,将用于修筑运河的大坝。
苦力壮丁们裸露着被晒得黢黑的皮肤,那上面因为晒出的油渍而变得发亮,要不是被晒得皲裂的皮肤皱纹,甚至会让人感觉那是木制的漆器表面。
他们一下一下的挥舞着手里的石锤,落在用来铸成他们,可是并没有他们那么坚硬的石头亲戚的身上。石屑纷飞。
监工已经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打起了瞌睡,手上的皮鞭也跟他现在的状态一样,蔫了,耷拉着脑袋。
“咱们在这儿这么干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抱怨道道,他有着纤细的过分的四肢和一双滴溜圆的大眼睛。不满大洞小眼儿的汗衫此刻挂在他的身上,像一条破旧的手巾。
说这话时候,那双大眼睛刚刚扫过打瞌睡的肥猪。并且也悄悄地放慢了锤石头的速度。
“唉,干着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俺爹说过:徭役就跟旱灾和大水似的,咱们小老百姓避也避不了,只能受着。”
这个人据说只有三十出头,可看上去已经是一副小老头的样子了。胡子花白的样子让人很好奇他爹是否还活在世上。
瘦长的劳工的确也这么问了,被他一眼瞪回去
“俺就是替俺爹的班滴!”
“我可听说前一阵儿被分到运河那边修大坝的都被洋人的炮弹给炸死了,还有不少缺胳膊短腿的,都先被送回家了。”瘦子小声对老一点的人说,警惕的眼睛四周环视,生怕这个秘密被人听了去。
“咦,你是咋知道的?”小老头奇怪的问道。
“你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瘦子着急他会不到重点“唉,我听监工们聊天时候说的。”
“哦!”
“不过我想说的是,听说这采石场的石头最多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