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廷渲的视线落在她的指尖以及指尖摩挲着的桌面上,眼眸深邃悠远。“你随我们一起离开。”
江九月默了默,摩挲着桌面的指尖一停,视线慢慢落在天边晚霞上,“哦”了一声。
然后,再次归于沉默,那些微微沉重的心情,也在这半刻时间之中缓缓的消弭了。
敌强我弱,他说要走,如果自己硬说要留,那可能性基本很小了,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若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她会不会打破誓言直接跳下悬崖来找她?可是,若要不走,她现在自己留在这里用一双手也拔不光这漫山遍野的杂草,好在她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查探过了……
但是——
这个死男人怎么还不走啊,人有三急难道要她当面说出来?可是她怎么都觉得,自己要是把那个说出来,这个男人估计会笑出内伤也说不定。
只得把思绪都转到别的地方上去。
想什么呢?
啊,对了,雪寒山!
下午铁洪带人到了萧家店之后,红缨也出现。
江九月便是在那个时间和红缨两人离去,留下云廷渲和他的手下们去处理那些人,自然,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她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和红缨往前面山头去考察了半晌。
红缨告诉江九月,雪寒山之中有怪人那件事情,原是铁洪告诉她的,她并不知道真假,所以不敢上前面去看。
不过在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之后,江九月隐约猜到,怪人之说,估计是萧家店的人为了隐姓埋名在这里生活而散布出去的谣言,所以坚持要去看看。红缨没办法,只得跟了去。
探查之后,江九月才知道,山中半人高的杂草,是一种生命力极强悍的植物,枝干很细,最粗的也只有江九月小手指那般,叶子很小,上面沾着一层细细的白灰,漫山遍野的长,将原本茂盛的寒山松都给包围覆盖,还抢了松树的养分,导致整座山的寒山松木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红缨担心的问:“小姐,这样怎么可能恢复生机勃勃?金公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江九月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那种植物根部的土壤,却发现这些植物周围的土壤也泛着微微的白色,像是被碱化了一样。再去看了看一颗比较小巧的寒山松,那颗树周围的土壤,却还是原色的泥土。
为什么寒山松根部的土壤还是原色呢?
江九月凝神细细的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古语有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万物相生相克,松树根部的土壤是正常的,莫非关键部位在松树身上?
当下,江九月又和红缨细细探查了别的附近其他松树的情况,分析之后,得到一个结论。
原来这和松树产生的松脂有关系。
只要先把这些半人高的杂草割除,然后用松脂和杂草上的白灰,再加上一些性酸却温和的中药调配成药汁,按照固定比例兑入清水,撒遍漫山满岗,这些杂草便不会再次长出来,杂草的根部在泥土之中也会慢慢的变成适合寒山松需要的养分,到时候岂不就是生机勃勃了吗?
只是,要做这些事情,不是她和红缨两个人四只手就够了。
江九月慢慢蹙起眉毛。
红缨还说:“知道雪寒山有怪人的不单单是我第一个呢,好多泰阳百姓都是知道的,我想金公子肯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买了山也不去打山的主意。”
她知道古人道听途说信神信鬼,金瑞是会因为光怪陆离的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