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九月默了一下,清澈的眸子锁住他深邃的眼眸,居然也不再推搡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之后,才淡淡道:“你想跟我打岔?”
云廷渲一愣,深邃如古井的眼眸闪过一抹颜色。
“你不想告诉我。”江九月补充。
两人又是半晌对视,继而无奈一笑,云廷渲放开她坐了起来。自己以前对任何人都可以喜怒不形于色,谈笑之间杀人于无形之中,偏生对于江九月,却总是拿捏不稳办事的分寸,本该放她走,什么也不告诉她,反而因为久不见她而稍微失控,竟然下意识的便将她拉进了怀中。
说实话,在将她拉入怀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口某一处的位置似乎一下子便填满了,缺了的那一角也被补了回来,只是自己后来说的做的未免有些画蛇添足的嫌疑,反而让江九月猜度出自己其实是想岔开话题……
“你不想说那便算了。”江九月道,翻身下床,拍了拍衣裙。
云廷渲哭笑不得,“你这丫头,真的最懂得怎么去戳我的软肋。”
江九月身子一僵,本来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便僵硬在原地了。
这是第二次,他说出类似话语,那“丫头”二字的称呼如此亲昵,像是包含了无限的宠溺在其中。
云廷渲下床,黑色曳地长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膝头,绚烂的流彩从窗棱的日光照射角度迸发。“你先说吧,今日找我是什么事儿。”
“为什么不是你先说?”江九月不依的瞪他,要知道母亲交代的事情虽然重要,但是比起云廷渲的安危却又根本不算一件事情。
“你都已经看了出来,还有什么可说的?”云廷渲挑眉,走到桌边做好,翻起两只茶杯,倒茶。
江九月默了默,才道:“你到底在清泉山崖下面待了几天?是不是这几日在珊瑚阁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他体内的那些瘴气,根本就不是一半个时辰积累,而是至少有三天时间以上都在瘴气弥漫的谷底,才会发作的瘴毒。
云廷渲倒水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动作,道:“下去了五日。”
“什么!”江九月轻呼一声。
这么说,在与自己吵架的那天当天他就跑去了悬崖下面,甚至在下面一直待到今天才上来?她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理解为私矿公事重于一切,她不过是个闲暇时候的小玩意儿?吵架了自然会自己送上门来求和,哪里需要多想理会!
云廷渲望着她灰白交替的脸色,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只是奇怪你下去那么久,却只是吸入了这么一点瘴毒,不过若是再迟上几个时辰,可就要出大问题了……”说道这儿,江九月发现自己还在句句交代,顿时对自己这种医生天生的职业习惯气结不已。
云廷渲把这些话自动解释为关心,笑道:“你这几日过的可好?”
“还行。”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江九月从容应答,自然的走上前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云廷渲想了想,忽然道:“我下去的时候有算过时辰,身子也无碍,你不用担心……那些矿奴都还没能治好,只有我亲自到过那种地方,我只是想试试看,我能不能记起一点什么别的事情,找到隧道所在,毕竟,方圆百里,要是每一棵树每一株草这样的找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江九月一怔,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冰冷,她想,对于私矿半年来说,云廷渲必然视为一身污点,不可磨灭。
忽然,一个想法映入脑海。
“若我帮你找到了私矿隧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