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月靠在云廷渲的怀中,纤细的手握住了他胸前一片墨色衣襟,细细的捻捏,摸索,思忖这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材质,耳中,可以听到云廷渲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速度。
走廊的距离有限,从前厅到后院,穿过石雕的月洞门,便是一片翠绿的青草,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儿,偶有蝴蝶翩然飞来,轻盈落于花瓣儿之上,又振翅飞离,盘旋不去,留一个短暂的驻足后的凝视。
守卫们各自很识时务的退了下去,江九月被云廷渲放到了靠近窗口的软榻之上,手只是轻轻一招,便有一片薄被飞来,轻飘飘的落到了江九月的身上,为她遮去寒冷。
云廷渲转身,往市内桌案走去。
江九月捏住他衣襟的手却没有松。
这一间屋子的摆设,和泰阳飘香小筑的珊瑚阁主卧室的摆设一样,江九月醒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心中有所触动,只是那些触动不多。
云廷渲回头,视线落在那只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上,十指纤细而白嫩,中指上带着一枚红色镶嵌着宝石的戒指,那是江玲珑临走的时候留下的。
江九月抿着唇瓣,没有言语,只是握紧他衣服的手收紧,不让他离开的态度坚决。
云廷渲的视线深邃而悠远,浅淡而无波,从她握住自己衣服的小手,到了那张抿唇不语的脸,动了动衣袖,便有一只和他衣服同色系的丝织袋子,落到了修长的手中,江九月看着那长长的指尖在黑色的丝线之中翻飞移动,然后,一大片的珊瑚色,遮掩了那一双手。
江九月眼睛睁大,抬头看他。
“这是……”
“北海天蚕丝编制而成的,刀枪不入。”
云廷渲简单解释。
江九月怔了怔,看看那丝带又看看云廷渲,“给我的?”
“嗯。”
江九月默了默,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微微的激动和好奇,摸索上了那一片珊瑚。
江九月看着面前的珊瑚色丝带,心中的激动和好奇,促使她握住了那放丝带,她只觉得丝带入手舒适而滑腻,像是一笼轻纱一样,十分柔软舒服,原本她用那一条珊瑚色彩绸做武器,无非也是为了好看和携带方便,并且觉得自己离那些打打杀杀真的很远,彩绸最大的用处,也许就在昨天挥舞出去,栓住前面那艘船的船尾,仅此而已。
只是,眼前这刀枪不入的绸带,却挑选在这个时候出现,江九月知道,这不是云廷渲一时半会弄来的东西,这东西如此珍贵,必然早有准备吧?
她默默的捏紧了手中的绸带,垂下了眸子,可是,面前那黑色的衣衫,却又离自己远了三分。
江九月下意识的伸手,再次捏住了他的衣袖,让打算离开的云廷渲也再次回头看她。
“不是说累了吗?怎么不休息呢?”
江九月抬头,忽然双脚着地,站了起来。
云廷渲的眉峰几不可查的动了一下,然后凝定,“怎么了?”
“你是不是要给傅随波驱毒?”江九月觉得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首次说话如此不干脆,纠结了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很不习惯。
云廷渲点头。
江九月怔了一下,原本捏着他衣袖的手,便握住了他的手心,“他……你给他驱毒,自己的身体就会变弱,到时候万一有人对你不利,那可怎么是好?”
“无妨。”云廷渲答了两个字,想着她是在担心他以后的安危。
这一句话后,便又陷入了沉默。
云廷渲默默的看着握住自己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