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九兄曲安离这里远吗?”萧七娘看着卌四郎的背影问。
数十名曲安乡兵护送着三辆马车跑进了羔羊坊,这里是宰杀牛羊的集市,同时也是赵都军城最不容易被监管的地方。卌四郎由于腿伤未好加上整日提心吊胆,被程凃等人安排和萧七娘一同乘坐在中间一辆车上。
“萧七娘”程凃突然坐直起来,看着一旁的萧七娘。
“何事?”萧七娘看着卌四郎憔悴的面容,笑着问。
“莫事”卌四郎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吾做了个梦,梦见七娘不见了。”说完卌四郎扭头对萧七娘说“还好一睁眼看就到了萧七娘。”
萧七娘的手颤抖了一下,勉强笑了笑,看向远处的隐隐传来喧嚣的城墙方向。
“到了,到了,快些卸药。”卅三郎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吾去帮忙。”没有留意到萧七娘态度的卌四郎伸了个懒腰,突然停下,看了看还在远眺的萧七娘,暗自放心,赶紧下了车。
萧七娘用衣袖挡住嘴眼睛完成了月牙。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需多。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素有包打听称为的卅八郎一边提起一麻包药材一边唱了起来。
“放马大泽中,草好马著膘。牌子铁裲裆,冱鉾鸐尾条。”卅七郎不甘示弱的提起两大麻包药材,回唱一段。
“前行看后行,齐著铁裲裆。前头看后头,齐著铁冱鉾。”负责军资的卅郎边记录边跟着和了一段。
卌四郎看着走到车旁正和一群不认识的女郎旁观的萧七娘鼓足勇气也唱了起来“陇头流水,流离西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朝发欣城,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看秦川,心肝绝断。”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二郎放下一麻包药材猥琐的看了一眼远处旁观的女郎们高唱。
“嘿嘿”众人哄笑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哪晓得一群女郎中间站出一人毫不畏惧的朝着二郎等人唱了起来。
“喔……”众人起哄。
“放马两泉泽,忘不著连羁。担鞍逐马走,何见得马骑”二郎眼前一辆当人不让的接了下来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跸跋黄尘下,然后别雄雌”女郎唱罢,根本不给二郎开口的机会“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狭谷中,白骨无人收。”
卌四郎一听顿时不喜,轻声问一旁的卅九郎“此乃何人?”
“仲兄新纳的嫂嫂。”卅九郎小声说“听说以前是啥主簿的娘子,结果教匪一来就把这主簿砍了头,将二嫂分给了一个匪头,吾等误打误撞冲进了教头家中,就将这位嫂嫂救了出来。”
卌四郎有些无语,教匪头目杀了女郎的郎君,二郎又杀了教匪头目,可是无论打着什么旗号,怎么听都像是如同在家乡几个男子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啊。……哦,好似自己也不能免俗。想到这看了眼好奇围观二郎夫妻对歌的萧七娘,这醋要吃,吃的值。
卸完药,卌四郎打算安排好萧七娘的住宿后再去找大兄,他有一肚子的话要找程凃说。可是没见到七娘的人就被一群新嫂嫂轰了出来。无奈决定先找大兄,询问族兄后,找到一栋木楼。守在门口的人是卌一郎,拍拍卌四郎的肩膀,就让卌四郎上去了。
“大兄咋还带着两个教匪回来。”走进阁楼卌四郎奇怪的看着大兄,十九兄,卅三兄三人坐在一起,审问被困成粽子一般的两名教匪。
“噤声”卅三郎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