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透明的人都会有想隐藏的小角落,而时夏拼命想藏起来的东西,被他看破了。
“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放心,体检结果除了你和医院没人能拿得到,我只是碰巧知道那天你做了什么,并且碰巧知道一些事情所以猜到罢了。你要不要听我猜测的答案?”他把眼镜摘下来,拿纸巾擦拭了一下,又戴上去,依旧看着她。
时夏心慌到极点,几乎是立刻打断了他,“别……”
看他样子,应该是知道了,但时夏并不想再听一遍结果,对他扯了个笑,“是,体检结果不好,去做了详细的检查,说没多少时间了,孩子也可能保不住。”
秦成昊陡然沉肃下来。
时夏不自在地低了头,“你不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并不觉得难过,谁能说活着就是一种幸运呢?我固然有舍不得的人,也有很多没做的事,但难过谈不上,顶多是有些遗憾,从小就想做一个洒脱的人,所以不想死的时候哭哭啼啼,如果你还能顾念一点儿情谊,请你别告诉周政烁。”
“不想连累他?”
不想,一点儿都不想,可是人总是自私又懦弱,贪恋温暖又害怕孤独,“我连累他已经够多了,临别的时候还惹他染上绯闻。”时夏笑了下,“你觉得我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的确没资格。”他却是点了头,“虽然一开始就是契约关系,但合同拟好一年后就作废了,阿政当时说的是你随时可以离开吧?……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的多。这两年时间,是阿政最辛苦的两年,转型期,他挑剧本又严格,很多本子递上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一个看,挑好还要反复琢磨评估,觉得哪方面都合适了才会接,他接的代言很少,所以收入也不高,你记得你们那个公寓吧?带装修和家具总花费在两千万左右,他虽然片酬叫得不低,出场费也高的让人嫉妒,但以他的工作方式,积蓄可远远没有到达那种水平,几乎花了自己未来三年甚至五年十年的收入。那房子是给你的。”
他看着时夏,面上没什么表情,所以她也不大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听着。
“他为你做的远远不止这些,觉得感动吗?还是觉得无法承受?”秦成昊笑了笑,“或许两者都有吧!但你大可不必,因为这原本,也不是要给你的。”
仿佛被一把利刃迎面劈来,怪叫人猝不及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