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不愿意?”朱鸾微睁大眼睛,不能相信姐姐们的选择。
古代女子出嫁前能够拿到的财产,一部分是母亲从自己嫁妆里掏出来转给女儿的,另一部分是家里(父亲)出钱、出地、出铺面。
夏氏嫁进门的时候,正是安平侯府最红火的时候,安平侯夫人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她以为朱家诗书传家,日子清贫,掏了自己大半嫁妆给女儿陪嫁;安平侯也觉得朱家不如勋贵人家显赫,婚事上委屈了女儿,给了夏氏几十车的嫁妆。
夏氏进门的时候,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走在京城里,前面的抬嫁妆的汉子已经坐下吃上喜宴了,后面的还没出安平侯府大门呢。
夏氏走得早,但她留下的陪嫁在朱澈的庇护下,从人能用心为主母苦心经营产业。等到朱春华、朱秋实姐妹俩接手的时候,按道理说产业只会更丰厚,不能变少。
女子出嫁,哪会嫌弃自己的嫁妆少呢?当然多多益善。
偷窃这种事儿只有“从没有过”和“很多次”,绝不会存在只掉包了“游鱼戏梦”一根发簪的机会。
即便只有“游鱼戏梦”被换掉了,那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知道小夏氏做了这种恶心事,难道还不准备讨要回来,要任由她胡闹么?
朱鸾微真是理解不了两个姐姐的想法。
算了,他到底不是这个时代人的,有些观念即便极力迎合,也没办法完全领会的。
理解不了是一回事,但问还是要问清楚的。
朱鸾微坐回两位姐姐身边问:“姐姐们为何不愿意把她抓起来,能告诉我么?”
“我们在出嫁前,需要一位‘母亲’来操持,婚宴上若是‘母亲’表达不喜,几乎是明着告诉夫家女儿们不得宠爱,随便磋磨。虽然不是每个人家都这般,但我和秋实是冒不起风险的。”朱春华轻拍朱鸾微肩膀,柔声道,“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不在京里,没办法替咱们操持婚事,祖母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在各府见闲逛,替我们相看夫婿。不瞒你说,我和秋实并非一定要找个高门子弟,可寒门矮户打下跟咱们不是一样过日子的,想法也和咱们这等人家全然不同。”
朱鸾微知道两个姐姐虽然性子偏冷,但确实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不由热握住朱春华有些颤抖的手指,放轻语调询问,“陆家冒犯你了?”
“称不上冒犯,只是两家不是同一种过法,而我觉得陆家守的‘礼’和咱们家不一样。”朱春华摇摇头,神色隐含哀戚,但也算得上平稳。
“姐姐觉得不妨便好。弟弟觉得姐姐们虽然耽误了几年,可成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寻个相合的贴心人比其他重要。姐姐认为勋贵之家还过得去,弟弟回宫后向常能遇上明相与文太尉打听一二,一定能从他们嘴里讨些人选来。”
朱春华急着阻拦弟弟,“明相和文太尉都是三朝元老,你怎么能拿这种小事去说,会耽误你的。再说、再说,弟弟急着让姐姐出嫁,不好听。”
“父亲远走,我是家中唯一男丁,我替自己姐姐们的婚事操心,有什么可难听的。姐,你们放心吧,明相和文太尉都不是嘴碎的人,我肯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朱鸾微一手牵着一位姐姐,微微仰起的脸上写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同他在家中被朱澈保护时候的孩子气模样大相径庭。
朱春华眼眶一热,突然想起来曾经对她细说嫁给自己学生好处的父亲,冲动之下就点头答应了。
朱秋实不放心的看向姐姐,最终却被朱春华拦下来了。
看着姐姐把朱鸾微送走,她忍不住追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