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汉王、赵王也有子嗣,也都是永乐帝的嫡孙。
虽然他们目前的孩子还没有争宠争的过皇长孙的……皇长孙已经是可以搁房里人伺候的年纪了,孩子么,长大了总归不如小时候讨喜,何况大了就是能掌权了,掌权之后就是要担事了,担了事就难免犯事,自来伴君如伴虎,谁知道永乐帝什么时候就又改了心思?
这一点,汉王自己就是个例子。
要是永乐帝这会儿就快不行了,东宫倒是顺理成章的上位。
可这位皇帝刚刚亲征过,显然身体好着呢。
他在位的时间越长,越容易改主意不说,皇帝如今膝下三位皇子都是徐皇后所出,距离皇后薨逝也有几年了。尽管永乐帝迄今没有册立继后,后宫的妃嫔却从来没少过。
如果这些妃嫔有人生下皇子……人对老来子总是格外纵容宠溺些的。
欧阳渊水缓步到郗浮薇跟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道:“这人不是你良配。”
他说的很笃定。
郗浮薇则是面无表情:“那你觉得,谁是我良配,你?”
“为什么不是?”欧阳渊水反问。
“芬芷楼里住过的待字闺中的女孩子有三个。”郗浮薇淡淡道,“天真如姚灼素,世故如傅绰仙,还有一个我,你看谁考虑过你做夫婿?”
“诚然你这么年轻的举人必定前途无量,然而论家底看着也就那么回事,不如傅绰仙联络的曾公子孙公子的富贵;论长相看姚灼素心心念念的是谁也晓得,你也没什么优势;至于我的话,你心思太深,相处太麻烦,我宁可找个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我的。”
欧阳渊水嘲讽的笑了笑:“沈窃蓝心思就不深了?”
“你为什么要帮邢芳归?”郗浮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问,“我听你语气跟她似乎也不怎么对盘,早先咱们来往,你虽然常说些有的没的,不过也该知道,大家都没往心里去。这次居然连夜跑过来……莫非邢芳归跟你是同僚吗?”
她思索着,“嗯,那么到底是邢芳归爱慕百户大人,看到狐裘之后起了疑心,未雨绸缪呢,还是其他人,比如说某位贵人的意思?”
“为什么不猜是太子妃的意思?”欧阳渊水看着她,“太子妃是沈窃蓝的嫡亲姨母,不管是为了沈窃蓝的前途考虑,还是为了东宫的将来,会不希望沈窃蓝娶个父兄出色的名门闺秀?”
郗浮薇淡淡道:“你想太多了,我这么个人,如何入得了太子妃的眼?”
“这么说你还没想好?”欧阳渊水似乎很想知道她的心思,摸着下巴沉吟道,“也是,你对应天府不了解,对沈窃蓝的家世也是一知半解,不可能说一下子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估计多半还要跟宋尚书透露一二?”
“你刚才提到太子妃,难道你是在给太子妃做事?”郗浮薇道,“我不太相信你这话,太子妃贤良淑德,深得陛下赞许,怎么可能私下里用你这样的人?”
欧阳渊水冷笑了一声,道:“贤良淑德……自古以来的宫妃,尤其是正宫,有几个场面上不是得这样的赞许的?”
“那也要在大位上坐着的那位。”郗浮薇淡淡说道,“就陛下的英明神武,太子妃一介女流,跟陛下玩心眼,岂不是贻笑大方?还不如就贤良淑德着,也能得陛下些怜爱呢?”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你还没说你连夜跑过来的目的?别说就是生怕我跟百户大人有什么!”
“那你觉得我这会儿过来是图什么?”欧阳渊水似笑非笑。
郗浮薇冷着脸:“我要是知道还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