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整理出了一些线索:
沈窃蓝在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今晚要将计就计,看看打着支持开河的旗号来济宁的邢芳归,是否也带了汉王赵王的使命。
这份怀疑与戒备,邢芳归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因为郗浮薇跟这位行首实在没什么瓜葛,所以她也是吃不准。
可从欧阳渊水的到来看,邢芳归估计也是心里有数。
否则将欧阳渊水放行到此做什么?
想来是因为那件白狐裘,以及坚持让自己也来这边赴宴,觉得沈窃蓝对自己有意。
既然如此,今晚之事,就算不能够从郗浮薇处旁敲侧击出什么端倪,派人在这边看住了郗浮薇,也算是捏了沈窃蓝的一个把柄在手。
如今两人看似平和,甚至还有些痴男怨女的意思……郗浮薇拿着小银叉子,叉了块水果吃,淡淡瞥了眼对面的欧阳渊水。
实际上,却已经是邢芳归跟欧阳渊水的人质了?
想通此节之后,她心里倒是安定了下来。
这么说来,沈窃蓝让她披着自己的白狐裘,还是太子妃所赐的白狐裘下车,估计也是算准了邢芳归跟欧阳渊水这些人的反应。
用一个所谓的心上人,牵掣住这些人的注意力。
腾出手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自己也许是弃子,也许不是,不过按照郗浮薇对沈窃蓝的了解,只要自己这次活下来了,他应该会不吝赏赐。
就算死了,沈窃蓝应该也会善待郗矫,甚至还郗家一个公道。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你是内侍的人?”郗浮薇心平气和之后,主动挑起话题,“怎么会同邢芳归扯上了关系?”
欧阳渊水不知道她心思,见她说着说着居然越发的平静了,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你还真是对他死心塌地?你这样的人也会对谁死心塌地吗?”
“你之前牵挂的也一直都是开河的事情。”郗浮薇没理会这话,继续道,“现在倒是对我的终身大事感兴趣了吗?莫非陛下亲自返回应天府坐镇之后,开河之事已成定局……所以这件差使已经结束,换新差使了?”
欧阳渊水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转向外头,道:“开始了。”
“什么?”郗浮薇微怔,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