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可以吗?”
孙女难得那么高兴,田大夫故意沉吟好久,才点头同意,春苗一蹦而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高兴,云落和她聊了会儿,便告辞离去。
云落走到家门口,里面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她进去一看,是那个父亲的发小丁惠民,他和一个小伙子来回搬粮食进屋。
效率挺快,那小伙云落见过,是去年盖房子一起过来帮忙的,她上前礼貌地喊了人,然后倒水递茶,一人塞了一把果脯给他们,说是从滇省带回来的。
罗美芳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姑娘,闺女真懂事,她很欣慰,等丁惠民两人走了,罗美芳回屋查看那几袋粮食,这是她去年一整年的劳动成果,粗粮细粮玉米麦子大米各类加一起近四百斤,这是一个成年人一年的口粮指标。
如果只靠这些根本养不活云落和云叶,但有云建业的津贴和云落从山上搜罗回来的吃食,加上养猪卖的钱,他们家才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云落见母亲进了屋久久不出来,便走进去看什么情况,她见罗美芳脸色时而气愤时而凝重,便问:“娘,怎么了?”
“粮食数目不对,这里没有四百斤,顶多三百五十斤!”罗美芳咬牙切齿,民以食为天,何况是这个年代,她有一项除了云建业,别人都不知道的本领,那就是手一提就能大致估算出重量多少。
谁做的手脚?村长么,不太可能,她想来想去,找到了负责记工分的何大海,她心里那个气啊,但想到他们孤儿寡母,还要在村里生活一段时间,若是与何大海闹掰,他变本加厉给她穿小鞋咋办,她心里犹豫不定。
云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何大海做会计多年,要做假账太容易了,每户贪几斤,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难怪他现在长的那么胖,真是一只肠肥肚满的大老鼠啊!
既然不宜闹开,云落眯着眼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那就来点暗的好了,罗美芳毕竟是个妇道人家,没有男人在身边,顾及孩子的她,想想缺了那几十斤,其实也不影响,到底选择了隐忍不发。
云落没有轻举妄动,粮食才发下来,等过几天再说,她几天也挺忙的,每天很早起来去河边捕鱼,等鱼一冻住她就放进临时空间里,然后去镇上走街串巷,一天下午就能把两百多条鱼卖完,这样连续一周后,清水镇的市场开始饱和,需求降低。
年后开春四五月份也许就要随军了,她得做好打算,多攒些钱总是没错的,至少可以再黑市买东西不是。
云落蹲在河边思索着,突然双手一拍,看起来很高兴,既然清水镇饱和了,那她可以去县里啊,县离需求就大了,哪里是一个小镇能比的。
有了这个想法,云落连续四五天出去捕鱼,总不能只在一个地方守株待兔,她要换着地方,不同的河段和位置,有时候一来一回就是一天,如此下来,这几天她总共收获了上千条鱼,两千多斤呐!
得亏她有开辟了临时空间,不然这件事不可能做到,这一天她与罗美芳说要去找春苗玩,然后与春苗通好气儿,一大早就去了镇上。
依旧像上次那样坐上开往县城的大巴,上午十点半她便到了县城,她先是背着背篓走街串巷,除了食品公司,县里想买肉只有去黑市,像她这样主动上门头一次见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就卖掉两百多条鱼。
还有好多巷子没去,但云落有更重要的地方得去,那就是纺织厂,工人手里多少有些余钱,快下班了,她得抓紧机会。
果不其然,她在纺织厂和家属院附近转悠,一个多小时卖出三四百条鱼,要不是赶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