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刀剑的自责和对被他们深深伤害过的审神者的心疼。
另一方面,是审神者的无言以对和对自己抛下他们的心虚。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又是几声低低的咳嗽,审神者擦去嘴边溢出的血,毫不在意自己这副样子落到在场刀剑男士眼里是多么的心惊。
“谁能借我一下本体?”他说。
这个突然提出的要求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最先反应过来的刀剑赶忙抽出自己的本体。
比他们更快的,一振太刀已经交到了审神者手中。
审神者愣了一下,转身看到后面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走过来的小狐丸。
不是说太刀夜里眼瞎吗,审神者觉得小狐丸这简直堪比兽类的潜伏能力可以去打谍战了。
他对高大优雅的付丧神点头表示谢意,又迟疑了一下,望向了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烛台切光忠。
“光忠啊,大家这些天也幸苦了,你去博多那拿些钱,明天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
带着眼罩的男人微笑着应下,这份镇静简直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大家都散了吧,明天见。”
“主公……”还有刀剑想上去和他说话,审神者挥了挥手,不再看他们,握着太刀走上楼梯
审神者进了屋子,才发现小狐丸居然也跟了过来。
“那个,”他看了看付丧神,又看了看手中的太刀“我就借一会,又不是不还你。”
小狐丸闻言,轻笑一声:
“小狐并非担心这个,还请您自便,不用在意小狐。”
好吧,想围观就围观好了,审神者也懒得就这个问题和他争。
他提着太刀,走到自己沉睡着的身体边,对着那道被匕首划过的伤口又是一刀,看着血液滴落到地上,符阵升起微微的光。
啧,这伤口又是几天不能沾水了,他有些头疼地想。
审神者跪坐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小狐丸,见他还是安静地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一副根本不打算走的样子。
想了想他好歹也是刀剑,什么血淋淋的画面没见过,应该不会害怕,也就随他去了。
审神者掂量一下太刀,将它举起对准自己,感叹了一句果然不是很趁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身体什么时候咽气,万一还能拖个三五天就麻烦了,所以还是选择速战速决。
审神者脑补了一下切腹的画面,觉得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于是将刀尖的位置抬高,指向胸口。
小狐丸一挑眉,他终于明白了审神者为什么要借刀。
“可以请您,等一下吗。”小狐丸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怎么了?”审神者有些不高兴地放下刀,任他这种也算是有点经历的人了,真要举刀自杀还是要酝酿一会思想准备的。
审神者以为小狐丸这个节骨眼上还想搞事,但对方只是掏出一把梳子。
认出这是很久以前自己送给他的梳子,审神者心里百感交集。
他居然一直留着。
这代表什么呢?
“可以请您,”他有些犹豫地斟酌着语句,似乎有点不太确定自己的要求会不会被答应“再为小狐打理一次皮毛吗?”
他说完,抬眼看向审神者,眼里满是哀求和渴望。
审神者没想到居然是件事,他点点头:
“好、好啊。”
小狐丸走过来,在他身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