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檀是在上毛邓课的时候收到叶衾的短信,说他正在去往a城机场的路上,下午三点到t城,开完会晚上一起吃饭,他要吃她做的柠檬泡椒虾,食材已经让管家去买。
叶络以前宽慰她时曾说,叶衾位高权重,素来千金光阴千金字,能一口气给她发这么多话,是待她格外上心的表现。
这套理论乔檀听过不知多少遍。当初演得不好,点头的时候总让人看出她是在忍耐着顺从,于是就总有人一遍遍重复。如今她经洗磨打炼,眼神自然得仿佛就是真的。时间一久,已经很少有人再对她耳提面命这种事了。
乔檀趴在桌上,一字一字给他回,好,路上注意安全。
过了一会儿,叶衾又回过短信来,问她在做什么。
乔檀答,上课。正要发过去,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毛邓。
不多久又见他回了过来:好好听,小心晚上考你。
乔檀没有再回过去。
毛邓这种思想课,不过是期末考前突击的课程之一,没几个人是在认真听的。九十分钟死气沉沉,等下课前的五分钟,课堂才开始有些声响,却是同学们的喧哗。舍友聂卓也耐不住,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推过来给乔檀看:下课后要不要一起去北门外的蛋糕店?
乔檀也回了几个字:不行,今天有事。改天?
聂卓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又写了几个字:你男朋友来t城啦?刚才是他的短信吧?
乔檀回复:跟你们说了多少遍,那是我表哥。
下课铃叮铃铃响起来,有男生欢天喜地地吹了声口哨,聂卓一边收拾课本,一边笑着推推她,说:“你这表哥对你也太好了一点儿吧,隔三差五就来t城一趟看看你啊。”
乔檀头也不抬道:“你喜欢?送你。”
乔檀几乎是在下课铃响的第一时间接到司机的电话,说车子已在东门门口等她。
她嗯了一声就挂断,然后跟聂卓在教学楼前分开。聂卓去北门,她慢慢走去东门。路过另外一座教学楼时,她停下,进了一楼的洗手间。
乔檀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手心站了片刻。然后翻出笔袋里的小刀,比了比切割的范围和力度。
然后她用刀尖对准自己的手心,从拇指到尾指,划了长长的一道。
伤口不深,但血珠立刻迸了出来,显得几分可怕。
乔檀拿冷水冲了一会儿,等到不再怎么流血,才走出教学楼。再走到东门的时候,已经是在毛邓课下课的半小时之后了。
叶衾手下的人一贯训练有素,只坐在车里好耐性地等,烟也不抽一根。见到她便问她:“乔姑娘是直接回东城区,还是再转一转呢?”
“不转了,直接回去。”
等到了东城区的别墅,管家早已买来食材。虾放在厨房的玻璃器皿里,静等乔檀洗净去虾线。
乔檀跟管家打了招呼,又换了衣服戴上围裙,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保姆杨姨给她打下手,虽说是打下手,但杨姨也不敢插手太多,乔檀来之前,她也只敢做一做把虾泡进水里的事。
乔檀把柠檬切片的时候,杨姨眼尖,立刻瞅见了她手上那长长一道刀口,隐约还渗着血,吓了一跳,看她又要切葱条,赶紧拦住。
“哎呀,你这怎么弄的啊?怎么都不说一声?疼不疼啊?”
乔檀说:“刚才跟舍友闹着玩,不小心划的。”
“快快,别切菜了,去客厅,杨姨给你包扎一下。”
等包扎完,做柠檬泡椒虾的事也泡了汤。乔檀束着手站一边,指挥杨姨切条调汁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