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爹出身名门,性子却散漫之极。
这散漫不是说宇文天各种不上进,反而他各种都能耐,生出来的对凡事都不在乎。这个凡事,也可以指规矩。
劫天牢。
与心爱的人私奔。
虽不是真的丢下太师,办的事却放浪形骸。这不能称为行事不拘泥,着实的对世事也好,对家事也好,散漫到了极点。对妻子,却认真到了极点。
毕竟劫天牢、弃家,都不是小事情。
这性子也遗传给无忧,让她对包夫人的话骤然恼怒,气到了顶峰。但不是一般的人那种在意身外名声的气,而只是气包夫人胡说八道,恶意诽谤。
有了和爹爹说笑的心情:“苍耳这时节并不扎人,可见爹爹已渐渐喜欢三爷。”
“他时常带走我的好女儿,我不喜欢他。苍耳不伤人,放盆别的。”宇文天边说,边让女儿坐下。
他自己先没有坐,对顾氏走去:“夫人,泡女儿喜爱的茶水,多放果仁儿。”和顾氏出了房门,在无忧看不到的地方,小声道:“女儿像不高兴。”
来的时候,那小脸儿绷的好似块木板。
顾氏也道:“是啊,想来三爷不会惹无忧生气。”
当岳父认为这是个可乘之机,凛然道:“怎么不会!一定是他。我没说错吧,他怎么比得了你我对无忧。”
顾氏忍不住一笑,推他一把:“去说故事,说笑话,把无忧哄笑,我做无忧爱吃的菜。”
院门外同时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邱宗盛,一个是宇文靖,都是听到文无忧回来过来作陪。
院门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太师也要先进,邱宗盛一定不让他,两个人并肩而行,看上去亲密,神情互不理睬。
顾氏不愿意和太师说话,走去厨房。
以前的一家人,人口简单。三个主人,三个仆从。跟宇文天的老张兼粗重活计,桃婆婆是顾氏的好下手。
顾氏走到灶台前,见桃婆婆已开始生火。笑时,面上皱纹展开不少:“姑娘爱吃春花糕,就做这个。”
顾氏答应着,真的带上东西,宇文家的花树不少,去采能吃的春花。
回来,不去大厨房,还是往夫妻院中的小厨房里来。
这就方便她听到房中怒气勃发的一声,宇文靖暴怒:“太过猖狂!”
顾氏本能地沉下脸,以为太师又和父亲生气,不然呢,就是为丈夫还不出去做官又上兴致。
把春花交给桃婆婆清洗,顾氏没好气往正房里来。
一进门,就发现想的不对。太师不是和父亲,那又疼又怜的眸光望的是无忧。
再看父亲,望的也是无忧。
而丈夫呢,面色乌紫,要杀人模样。眸光中怜爱,望的也是无忧。
“无忧怎么了?”顾氏问道。
这一问,关切和怜惜转移到她的面上,把顾氏薰了个满身满怀。其中来自宇文靖的,让顾氏特别不习惯。
顾氏愣在当地。
冲着自己?
自己怎么了?
再看,还不止是目光怜惜。加上无忧四个人,对着她走来。
无忧抱紧她:“母亲,我好喜欢好喜欢你。”顾氏心花怒放:“母亲也喜欢无忧。”
宇文天不顾长辈在侧,长手臂一捞,把母女全揽住。但说的话,只针对顾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