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狐疑,说不好又要给太师一记猜测的眸光。她想不通丈夫忽然的好听话为什么而发。
眸光到太师身上,见太师满面正色:“顾氏,你生下好孩子,算得上我宇文家的佳媳。”
顾氏头一个心思,太师每天进补的汤药抓错了。这分明是吃错药的表现。
最后一个,邱宗盛的安慰:“孩子,为父中意你的女婿,这就是三媒六证了。”
“正是这样。”太师附合。
顾氏让丈夫回座,搂好女儿,对太师端详,再就是父亲。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不是无忧,也不是宇文天,顾氏反而定下心。徐徐地道:“天哥,什么事儿?”
宇文天就把文无忧说过的话说一遍,那张写着人名的纸条在手上晃动,做了个保证:“这起子人要是放一个过去,夫人,就算我对不住你。”
顾氏想一想,私奔为妾?她念过书,知道这话。但她从没有当自己私奔,因为九房自有父母。他们夫妻私下成亲那天,宇文天带她去坟山上拜过公婆。
公婆虽没法子答应,却也没法子说反对不是吗?拜见,就算认了公婆。而聘礼又明晃晃的当着皇帝说出来过。
那是还在北边营地时,宇文靖当众指责顾氏父女,宇文天当众说出:“劫天牢原是我的聘礼。”当时在的人是见证,亲家明府也是见证。这事情不算已经当众讲清楚。
她不由得一声失笑,自然的有些讽刺:“私奔?轮不到他们说。”
宇文靖几时有过笨名声,当下点头:“我不说,谁也没资格。”
这会儿他说的话,顾氏父女不反对。
看样子,天塌下来太师挡在最前面,宇文天从来不弱。桃婆婆准备好食材来请,顾氏继续去做春花糕。送上来时,关切的头一件事,依然不是她的名声,而是聘礼劫天牢。
“这件可怎么应付?”
这也是邱宗盛的最关心,他一拍胸膛:“我来顶,都推到我身上也罢。就说我事先知道。”
这事情出自太师手笔,宇文靖想来无话可说,他默不作声。
宇文天一贯的霸气,遇强恒强的性子。他本来不时有羡慕赵家的话,这会儿全飞光光。
“不就是担心我当太师,我让他们担心死。”边说话,宇文天边往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手中捧着笔墨纸砚。往小几上一摆,砚台里本就有墨,提笔就写。
宇文靖明知道他写什么,等这一天太久,眸子泛起湿润。他终于能把官职再次留在宇文家,患得患失之心情,让他问出来才放心:“你写的什么?”
本来他走去看一眼就能知道,但患得患失之心情,太师端坐在原地没有动。
“奏章,我要上朝去。”想到什么,宇文天对妻子展颜一笑:“夫人,以后春花秋月少陪,我得当官去了。”
顾氏轻轻地笑着,注视着他手中的笔,眸中也有水光。
邱宗盛也是一样。
坐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内幕,皇帝早就想让宇文天就任,但他犹豫来犹豫去,不是考虑到以后水少观山少游,就是认为月下少吃酒,迟迟的不肯前往。
这件事儿反而促成大公子就任。
包明等人的用意是让宇文天就官吗?肯定不是。相反,升官迷了头的人眼里看到的,以为宇文天一直不就任,是他的能耐不足够。
不然,他为什么不就任呢?
也就有了轻视之意,才有包夫人去见文无忧。
如果宇文靖没有告老,宇文天没有乞假,叔侄都在高位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