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阳湖东岸,庞军旧营。
秦敖一脸阴沉地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帅案——除了帐篷和一座空空的庞军营寨,这是石季通留下的唯一东西。
秦伯佑、秦明骄、方虹伦都敛眉低目地站立在两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空气仿佛凝固一样安静,三人只敢用细微的眼神彼此交流着。
“自朕承继大统以来,先是力排众议,不顾阻力地扩编新军,然后选定庞国作为率先征讨对象,接着打造战船,制备器械……”秦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
“好不容易准备完毕,又拉夏、金两国来勤王,可以说是一码又一码的增加自己的胜算……”秦敖的眼神微眯,胸口一起一伏,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出兵以来竟是屡屡受挫!先是数次小战进攻不利,最后大败于石季通,简直丢尽大漭的脸!”秦敖越说越激动,想象和现实的巨大落差让他恼怒不已,说到最后一巴掌“啪”地拍在案板上。
一众人吓得头更低了下去,连呼吸也不敢呼吸了,生怕龙颜震怒,殃及自己。
作为三军主帅的秦伯佑更是连心跳都漏了一拍:“完了完了……这下别说是加官进爵,只怕不满门抄斩都是好的!”
“皇兄休怒,气大伤身。”一直显得置身事外的秦明骄开了口。
“虽然联军具体打仗上略有不利,但总的大战略上我等还是顺利的,如今已经占领靖阳湖,只要以此为基础,徐徐发展,还是能够大有作为的。”秦明骄斟酌着词句,小心的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哼!”秦敖听后并没有感觉好受一点,在他的想法里,应该是天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纵有小挫,也该当最后得胜才是。
但是自从进军靖阳湖以来,竟然是一败再败,连自己的佩剑都能被人夺了去!
如此的巨大落差让他实在无法接受,甚至动摇了他想一统天下的雄心——倘若只是一个庞国就这么难吃下,那诸如金国这等一流强国又该如何征服?
越想越有些烦躁的秦敖看向秦伯佑,一点好气也没有的道:“把折损报一下!”
秦伯佑一听皇帝要知道折损,哪敢实话实说,好在瞒上欺下这事他再熟不过,一躬身道:“回陛下,兵马折损尚在统计中,料来应当和斩获大致相等。”
秦敖听了冷笑一声:“哦?这么说你指挥还算得当了?”
秦伯佑闻言,想偷看一眼秦敖的神色,却正对上秦敖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