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个疯子。”阿国冷冷笑了笑,“居然不知道死活。”
柳生十兵卫冷笑不语。
“无生还没回来,你是不是等他回来,再出手?”
柳生十兵卫摇头,“现在也可以。”
他说着话的时候,忽然走向外面,阿国也跟着走向外面。
街道上的人影稀少,戏台边上的人变得很少,台上表演的人并没有停下。
这也许是天底下所有戏子的苦恼,只要下面还有观众,就得不停表演,不能停下来,哪怕下面还有一个人,也得要好好表演下去。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倚在墙角晒太阳,孩子已睡熟,鼻孔正不停吹泡泡。
三两个衣衫不整,神情懒散的人眯起眼盯着上面,脸上不知是厌恶,还是享受,生活的折磨几近将他们内心里感触变得麻木,对一切都变得麻木而平淡不已。
阿国到处寻找着无生的影子。
没有无生的身影,也没有山川次四郎的身影,他们到哪去了?
街道上没有拼命的痕迹,无生跟别人拼命留下的痕迹,也许只有血迹,没有别的,也很难有别的。
阿国回过头,凝视着柳生十兵卫,“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柳生十兵卫不语,鼻子已直抽气,他仿佛又愤怒了起来。
“看来他们都不见了。”
柳生十兵卫忽然大步走向戏台,下面看戏的人躯体不由抖了抖,自动让出个道。
他们仿佛对柳生十兵卫很了解,抱孩子的妇人眼睛本来是微眯起着的,现在却忽然睁得又大又圆又亮,充满了惊慌、惧怕。
柳生十兵卫大步走了过去,就朝她那里走了过去,这妇人忽然屁股一扭,就不见了。
孩子扑通落到地上,哇哇大叫起来,眼泪、鼻涕、口水一下子全部出来了。
戏台上的花鼓声顿时被孩子哭闹声淹没,淹死,每一个人都看着这孩子。
就在这时,孩子躯体上骤然射出数道强光,急射柳生十兵卫躯体,柳生十兵卫骤然倒退十丈,飘落屋脊一处。
强光急射高墙,穿墙而过,屋檐骤然倒塌,化作废墟。
阿国倒抽了口凉气,这种杀人手法实在很可怕,实在很恐怖。
柳生十兵卫躯体斜飞,剑出鞘,剑光闪动间,人已到了戏台畔。
这种身法,这种速度,也许只有疯子才能做到。
剑光闪动,七八条人影骤然断成十几截,血雾骤飞,每个人心魂未定,一道剑影已飞到台上。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杀人太快,什么都很快,又快又疯。
柳生十兵卫疯子般站在台上,疯子般一脚踢飞个花脸,然后就转过身,盯着台下的所有人,大叫着。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台下的人并不多,现在变得更少,一个人忽然从人群中掠起,掠向远方。
可是就在逃走的瞬间,一道剑光也跟着飘起,然后这人就扑通一声落下,整整齐齐的化作四段。
剑尖鲜血飘落更多。
握剑的人依然疯子般冷冷瞧着下面每一个人,“你们都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要懂规矩,要懂事理,明白了没有。”
没有人说话,下面哭泣的孩子已不见了。
阿国缩了下脖子,这人果然很疯,剑疯这字号并不是白来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柳生十兵卫剑光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