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不语。
他为什么不语?是不是有着难以诉说的哀伤?
阿国眼波已变得发红,垂下头凝视着漆黑的瓦片。
无生轻抚着阿国的躯体,“你想看到他们活得开开心心?”
“是的。”阿国说出话的时候,泪水已飘了出来。
“好的,我带你去看他们。”
阿国勉强挤出笑意,不停点头。
无生抱起阿国轻烟般掠起,掠到戏台上,石像般面对柳生十兵卫。
柳生十兵卫冷冷看着无生,然后大笑,“你到底被我等到了。”
“是的。”无生叹息,“我再不出现,你也许就要发疯了。”
柳生十兵卫点头承认,“是的,我不但会疯,他们也要死掉。”
“那他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走。”柳生十兵卫凝视着下面的人,冰冷而残忍的眼眸现出厌恶之色,要有多厌恶,就有多厌恶。
无生叹息,“你们都可以走了。”
下面的人鸡飞狗跳般四处逃散,顷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台上的人呢?
那几个人似已虚脱、奔溃,似已无法站起。
阿国盯着这几个人,无生说过台上有几个可疑的人,这几个人岂非很可疑?可是她找不出一丝可疑之处。
从这几个人身上,只能看到可怜。
柳生十兵卫忽然转过身,瞧着这几个人,“你们为什么不走?”
四个人挣扎着站起,刚要离去,却听到一句话,“停下。”
这四个人停下,双脚钉子般钉住。
“你为什么要他们停下?”无生的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柳生十兵卫,“他们并不会给你带来好处,也许会给你带来坏处。”
柳生十兵卫冷冷的笑着,“我是剑疯,并不是剑呆,所以脑子并不坏。”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柳生十兵卫冷笑,“我当然知道,他们是织田信长麾下四个杀手。”
这四个人缓缓转过身,神情冷酷而悲愤,其中一人淡淡的说着,“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衣服上秀着木瓜纹,这是织田氏家纹。”柳生十兵卫看了看几张扭曲、变形的脸颊,笑得仿佛很得意,“我是不是说中了?”
四人不语,每个人的手里忽然多出一把漆黑的手里剑,每一只手都极为沉稳而有力。
这是杀人的好手。
想要杀人,一双手就不能有一丝抖动,越是沉稳,越是有力,杀人就越是容易成功。
他们四人显然是很成功的杀手。
“你为什么不放他们一马?让他们滚蛋?”
柳生十兵卫笑了笑,“这样会害了我们两个。”
无生不语。
柳生十兵卫的目光落到四个人身上时,忽又变得说不出的残忍而冷酷不已。
“你们过来,一定想杀无生,是不是?”
“是的。”
“所以你们没有杀到无生,就绝不会离开,对不对?”
“对。”
“你们不愿离开,一定会在附近埋伏,等机会出手。”
“是的。”这个人也冷冷笑了笑。
这个时候能笑得出来的人,不是高手也是高手了。
这人手里握住的手里剑变得发青,青而发亮,“你果然比剑呆要呆一点。”
柳生十兵卫冷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