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这位眼镜片反着光的‘容嬷嬷’都没有注视看任何人,她对自己的学生也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后背发寒发毛的距离感。
可不知为何,所有坐在教室新来报道的孩子们都感觉到了她恐怖到聚焦在一块的注视。
尤其这个试验班总共快有五十几个学生了,梁声这个成绩勉强算是中等偏下,自然引起不了这位相对他们而言还比较的老师太多的注意。
可显然,相比起入学成绩并不足够优秀,而被班主任忽视甚至是迅速泯灭于众人的感觉。
眼前这种紧张残酷到,分分钟就要把不够认真努力的学生踢出整个学习氛围的感觉才是最令人不自觉就开始紧张的。
而对于本身就性格偏内向沉默的小梁声来说,这开始正式上课后的三四周,对于他才是真正的精神磨炼了。
首先,作为一所学习强度和学习压力很大的初中,一中的课程就排的很满。
这种‘满’不单单是指的单纯课程上的密集。
而是很多时候,来上课的老师根本连喘息和上厕所的机会都不给这帮根本就只有小萝卜头大的学生留。
有时候往往前一堂课的老师刚抬脚走,后一堂课的老师就迅速进来开始上课,然后就是一堂接着一堂的课开始车轮战的上。
从周一到周五,语文一周有五节,英语,物理和生物是八节,数学加周末的奥赛补课则是十二节。
中午二十分钟去食堂吃饭,回来后半小时趴在桌上午休,然后就开始下午的学习。
这个过程中,坐在后一排的梁声几乎没时间休息,只能像个精神麻木的小机器人似的不停地往脑子里塞东西,不停地记笔记。
可这种情况下,往往一整堂课下去,零零碎碎的笔记他是记了不少,真正能理解下去的内容却根本没有多少,脑子混混沌沌地简直像是塞满了浆糊。
这些叠的整齐的小纸条上一条条列出来的内容,都是开学三四周后,小梁声对自己无比严格和苛刻的要求。
他觉得很烦躁不安,也发自内心地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耻。
曾经依靠自己的认真和努力,顶着另一个拯救了他生命的人对自己的莫大期望来到这所优秀学校的初衷被击垮的粉碎的情况下。
他一点都不想告诉梁生他在新学校的实际情况,也没透露给家里的金萍和曹茂才有关他的真实想法。
而是以一种对这个年龄段孩子来说有点偏执的态度,就这么一个人默默硬是扛着这种陌生环境下的焦虑坚持了下来。
“这个函数方程大家要记住,这是这一次的重点考点,大家一定要记下来……”“并路电路的图我已经画在黑板上,快点,好好记,好好听,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听到没有?”
老师们的督促显然也是出于他们多年来丰富的教育经验。
可令人感到无奈的是,当连续一周的好几节课小梁声都在通过不停地死板的记笔记,复习,预习来迫切试图赶上同班同学的进度时。
他终于发现自己渐渐开始好像听不懂讲台上的老师究竟在讲什么了。
“这堂课大家都理解了吗?如果有哪里不太理解,可以举手示意一下。”
每堂课下课,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们都会这么朝下对所有人问。
因为班上人数到底太多,所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