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活了十五年,就绝不再改名,而这不改名也是她回阮家的条件与底线。母亲宁淑一味想着要她向阮家让步,她就干脆不再多话——直接走人就好了!
宁淑见到她这样,惊得脸色都白了。她在阮家十余年,腰板竟然还没有阿俏的一半儿硬。
阿俏这样一起身,满祠堂的人都惊呆了。直到她已经走到了祠堂门口,阮正源老爷子的声音才在阿俏身后响起:“写吧!阮阿俏——”
此刻的阿俏,兀自背对着祠堂中的众人,但是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就往上抬了抬:刚才那一瞬间,她就是在赌,赌阮家需要她多过她需要阮家;她也是在搏,搏这一回离经叛道之后,阮家再也无法用刻板的规矩来约束她、强求她。
阮阿俏缓缓地转过身来,这时阮家族长已经扁了扁嘴,无所谓地提笔在族谱上工整写下三个字。
阿俏便来到祖父阮正源跟前,冲他深深地一躬躬了下去。
稍后阮家的子子孙孙一起在宗祠内的祖宗牌位跟前行礼。二姐阮清瑶与阿俏都是小辈,并肩排在众人之后,跟着前面的人一起向牌位鞠躬。
阮清瑶一撇嘴,斜过眼看了看阿俏。
“恭喜你,得偿所愿啊!”阮清瑶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一面打量阿俏的短发,一面语带嘲讽。
阿俏也微微侧过脸,盯着阮清瑶,冷淡地笑着答了一句:“彼此彼此,也恭喜二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