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小心地帮审神者的手腕上好药,担当助手的宗三把药箱轻轻盖上。
“谢谢。”审神者摸着手腕薄薄的一层纱布。
“不疼就好,伤口很浅,血也止住了……接下来。”药研叹了一口气说,“大将确定是长谷部吗?”
审神者立刻沉默了,好在她并没有选择对梦中的事闭口不提。只是看得出她还没有完全镇静下来,不过也比最开始眼神飘忽没有焦距,一问一答中都听出句尾在微微抖动的状态好多了。
是害怕吗,还是惊愕的缘故,药研他们无法判断。
唯一清楚的是,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恐怕还是审神者她本人。
“长谷部呢?”她没有正面回答。
“捆着丢刀解室了,仪式所需要的道具啊工序也都完成了,就等你过去‘嘿’地一下就大功告成。”
“等等,‘嘿’地一下是什么啊?!‘嘿’地一下??……就算你发出这么可爱的拟声词也掩盖不了‘嘿’地一下后这么严重的后果哦药研。”
“状态不错嘛……安心安心,长谷部只是在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闭门思过。”
“……察觉到比‘嘿’地一下还要麻烦的展开。”
“……的确。”
这时拿换洗衣物过来的堀川国广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灿烂微笑插话:“主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偷袭和暗杀都是我的拿手好戏哦。”
“……劳你费心了,堀川君。东西放那里就好。”
道别后,堀川以无比轻快的脚步吧嗒吧嗒下楼离开了。
“又不是长谷部的错,他还真是敏感啊。”
药研才接着说,“这不是那时候你冲过来把长谷部扑倒在地还扒他衣服的理由,大将。”
“因为——梦里那个长谷部受了很重的伤的样子,我肯定需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长谷部啊。”
“嗯,道理我明白了。你扒得可熟练了,练习过了吗。”
“我们不是在聊噩梦吗?”
药研识时务地回到了话题上,“可是,为什么梦里那个长谷部要追杀你呢?”
“看来是相当恨审神者呢。”原本一言不发的宗三冷不丁开口答。
审神者无法理解,“那是压切长谷部诶,长谷部会对自己主人的审神者下这么重的手吗?”
“虽说不晓得你的小脑瓜子想些什么,你对压切的误解还不是一般深。”
意识到宗三的话稍重的药研补充:“我们本丸压切长谷部不过是真刀压切长谷部无数个付丧神中来到你身边的一个而已,去到每个审神者身边的长谷部都会根据和审神者的接触,有所重塑改变的。”
“怕是遇到了相当不得了的待遇呢,仇视到不惜将你拖入鬼丸杀掉解恨。”
“…………会有这么糟糕的审神者吗?”
宗三本已起身抱着药箱走到了房间门口,听到审神者的自言自语后,不知是好笑还是恨铁不成钢地回过头来。
“审神者种种,你不是也听说过吗,也有遗弃本丸的审神者。”
“遗弃了自己本丸,是个什么事,大将?”
审神者踟蹰了一会儿,回答药研:“审神者们聚会时听说的传闻……大概三年前,有个新人审神者,大概是不喜欢这份工作吧,没有通报政府就放弃了对本丸的管理,直接失踪了。”
“那可真是过分啊……”
“嗯,更过分的是,政府检测到她离开之前对本丸施下了一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