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事实上,他的身子的确难受的紧,脑子混混沌沌的,身上还不停地冒出寒意。
“快到酉时了。”素月压着贾政回了床上,又细细地把被角压好。做完了这些,她还伸手在贾政头上摸了摸,“还是很烫呢,就这样,二爷你还要胡闹。”
“是我的不是。”贾政知时务地没有与素月斗嘴。他头疼的紧,但脑海中的执念重得可怕,让他即使烧的迷迷糊糊地也不忘了开口问:“我烧迷糊了,这几日要做些什么,你再与我说说。”
“哎,最要紧的是去老太太的屋里守灵了。二爷你可得好好养好身子,早些回去。现在老爷和大爷都天天守着,你不去,难免落人口角。”素月叹口气,看着贾政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阵怜惜。
这一冲动,有些话就出了口。“本来就是因为守灵受了寒,这要再守下去,可怎么受的了。”
“住口。”贾政一声厉呵,早年呵斥小儿子的气势拿了出来。只是他人躺着,脸也苍白,话语也轻飘飘的没什么威力。
素月一愣,自己二爷什么时候有这气势了?但被这么一呵,她也发现自己的不妥。竟然在背后议论主子,这要是隔房有耳,自己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不知尊卑,罚一月例银。”贾政一时间大喜大悲,身子越发难受了。但他被自己贴身丫鬟的话一惊,也顾不得休息,只能先撑起精神分析着。
“我休息了,明日卯时唤我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贾政不管脸色苍白的素月,闭上了眼睛。迄今为止,他得到的信息,已经够自己好一阵忙了。
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但大多数时候身上都是冰凉的。不过贾政做鬼做惯了,这么点寒冷还真不放心上。如果真论的话,贾政的心底竟还是欢喜的。就算再难受,也比什么都感觉不到要好。
素月的话又在脑中回响,贾政眨了眨眼,一行泪顺着脸颊两边就下来了。他不常流泪,成年了后更是秉持大男儿气概,轻易不落泪。可此时此刻,心中酸甜苦辣百味俱全,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看着贾家败落,人丁凋零,更是亲眼看过了王朝更替,见识了所谓的现代社会。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回来。或许,不是没想过,是不敢奢望吧。
但现在,他竟然回来了。从素月的口中,他知道,现在刚好处于自己的祖母去世不久。但他又有些迷糊,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很少生病,更不要说是祖母去世后的那段时间了。虽然当了几百年鬼,但这些重大日子他还是记得清楚的。上辈子,自己根本没有生过病。
贾政心里一肚子困惑,却不知向谁说起。他身子又难受得厉害,在床上躺着,没一会儿,竟真的睡了过去,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素月过了一会也进来了,帮他将被子压了一下,复又去外间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