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荣禧堂,却没有往正室走,而是往一旁的耳房走去,代善已在书房里等候多时了。
“见过荣公。”柳岩恭恭敬敬地行礼,这位可是跺一脚京城都要抖一抖的人物,可不是他怠慢得起的。
“先生请起,还是快快坐下吧。”代善随和地开口,他衣着简朴,脸上也满是笑意,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中年人。
“鄙人不才,仰慕荣公之高义,特此拜访,还望不曾叨扰到您。”
“何谈叨扰?”代善轻轻扣了扣茶杯,“能与先生相谈吾亦不胜欢喜。”
“昔前承蒙高看,有幸来教导二位公子,如今看来,还算幸不辱命。”柳岩识趣地坐到了下方,心中微动,面上还是一派恭敬之色。
“那两个混小子水平如何,我心中也是清楚的,倒不必先生为他们开脱了,直说便是。”这是暗示,只看这柳岩听不听得懂了。
“大爷既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却不知荣公对其的要求了。倒是二爷,我斗胆自作主张一下,打算培养其于科举一途。”
“赦儿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代善抬眼看了柳岩一眼,“不求他能作将为相,切莫娇纵,秉持正道便可。至于政儿,我亦有所图。”
“有荣公这句话,在下便放心了。”
荣禧堂的谈话贾政不知,他现在正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打算给自己挣点私房钱。
这种想法上辈子他是从来没有的,作为国公夫人最疼爱的小儿子,他何曾缺过钱用。哪怕后来自己成了家,这每日的吃穿用度自有他的夫人操心。
但后来知道荣府所存在的巨额的亏空,以及自家欠下的一大笔帐后,他再也不敢这么想了。更何况,他花的是荣府的钱,现在看不出来,但日后成了家,那他花的就是大哥的钱。
他自诩沿袭了孔孟之道,却连家里长短都搞不清楚,真是妄自清高了。
贾政也没想着能填补家里的亏空,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于商一途一窍不通,想要利滚利那是不可能的。他所求的不过是自己花钱的时候,不必总用府中的钱。
不过嘛,这不赚钱也有不赚钱的法子。
“素月,把我的这几年存下的月银拿过来。”
“好端端地,二爷提这个做什么?”素月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了一旁的耳房,那里被当作贾政的库房,金的银的全存在里面。
“诺,二爷你要的。”素月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了,贾政一看,有些脸红。
“二爷也没说清楚,这几年二爷得的金锞银锞,玉珠珍珠,都在库房里堆了几箱子了。奴也不知道二爷要多少,就自作主张地让红儿和紫萝抬了一箱银子过来。”
“这么多?”贾政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穷的,结果现在发现自己有好几箱银子。
“二爷一月的例银是2两,旁的还另有学杂费8两,一月十两,又几乎没有花出去。这里是去年存下的,里面是一百两。二爷可还要这几年存下的银子?”
“应当够了。”物价贾政不是很清楚,但他后来作为鬼魂的时候也算见识了穷苦人家怎么过日子的,这一百两应当够他打算了。
“可有银票?”这银子再多,也不能带着出门啊,有损他的世家公子的风度。
“现成的是没有的,叫了雨墨来让他带出去换吧。”素月大致知道自己爷是确实要花钱了。
“二爷向来稳重,我也不拦着你。只求你心里稍微有个谱,这一百两银子够庄家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