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贾政就特别希望水淼口中的老郎中能够快点出现,可是这种太医都治不好的症状,民间的医师只怕也只能束手无策,贾政虽然期待,却不敢将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柳岩中了二甲,代善因着是府上的老师,替他走了点关系将他送去金陵,直接成了一个地方官。这时候他正每日忙着收拾行李,就等着走马上任。柳岩一走,贾政的老师就空了下来,代善本想另请一个,却被贾政阻止了。
他如今这个身体,只怕十天也不见得有一天能出门,请个老师也只是徒做摆设,还不如他自己平日里看书解题,有疑问直接去书元朝林涵就好了。
毕竟这两位一为状元,一为探花,这点上只怕学子中没人比得上贾政。
将秋雅送来的燕窝粥喝了几口,贾政看着自己淡无血色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歪着头躺在榻上看《诗经》。明年便出孝,若要一鼓作气考下去的话,留给贾政的时间就不多了。
秋雅将没动几口的燕窝递给身边的小丫鬟,让她拿下去温着,自己拉着静语去了旁边的屏风后。
“二爷今日仍旧怕冷?”这已然快夏天了,往年不是已经好了些了吗?
“前儿雨墨说,二爷在那什么湖心亭上坐了好一阵,又没有仔细注意着,怕是那时候受了寒,只怪我们习惯了,反倒没看出来。”
“再过一旬,若还是这般病弱,你来找太太要牌子,找一个太医看看才是。”秋雅叹口气,府里可是为二爷的身子愁坏了。
“你也别急,毕竟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你们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好生照顾爷就是了,别多想。”
将秋雅送走,静语靠着门扉,心下苦涩。爷病了怎么都是她们的不是,如何能够不多想?
进去替贾政掖了掖被子,又试了试手上的温度,好险没有刚才那般冷了,静语才松了口气。
靠着床将丫鬟们送来的桃花一一插好,回头见着贾政依旧捧着书,脸色苍白却不自知。
“爷,今早上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可觉得有胃口?秋雅姐姐送来的燕窝还温着,可要吃一点?”
“不必了。”贾政懒洋洋地拒绝了,手一翻将《诗经》搁下,自己在脑中默背。
“多少吃一点,光吃药,身体也不会好,更何况爷你好久没正经吃一顿了。”静语有些着急,她是乡下里长大的,府中的药有多神奇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不吃饭的话,吃再多的药都好不了。
贾政知道静语是好心,但他真的口里乏味,什么都不想动。“我吃着……”
话说一半,抬眼竟又瞧着追云进来了,贾政无奈地躺倒,他不是已经将追云调去看管小丫头了么,怎么还能往他跟前凑?
一个静语就够他烦的了,再来一个追云,这是要演一出戏吗?
“罢了罢了,我记得素月有一罐子小菜,你去装上一碟,再来一碗白粥,去准备吧。”也就这些能稍微吃几口。
“素月姐姐的小菜?”追云一进来就听到了这一句,“爷想吃了?可巧我知道在哪里,爷等着,追云这就去准备。”
静语看着积极的追云,没说什么,只是出了门吩咐院子里的小丫鬟,让他们去厨房里说一声。爷难得有胃口,还是多准备一点比较好。
正打算转身,却见红儿急匆匆地从院外赶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般着急?”用帕子细细给红儿擦了擦汗,又不是大热天,能跑出汗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静语姐姐。”红儿平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