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低着头,心中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以他对二哥的了解,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二哥不可能一根筋要往死路上走,这其中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刚这么想着,耳边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他抬眼看去,只见弘晖和弘昱等人竟也赶了过来,不由暗自皱眉,如今除了皇上,别人也没有权利宣召营地里的人,可让这些小辈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
弘晖微微一愣,却是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阿玛,顿了顿走上前,解开身上的斗篷就递给他:“阿玛先披着吧。”
还没等四爷反应过来,他就跟着弘昱等人跪在了后面。
弘晖的斗篷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合身,四爷简单整理了一下,平淡地扫了一圈,不自觉有些得意。
三爷见此心中越发愤懑,他们一路急行过来,哪里顾得上这些,现在连门都进不去,才真正感到了寒意刺骨。
八爷轻轻向后瞥了一眼,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即低下头去。
弘晖跪在身后,轻轻瞥了弘昱一眼,伤重未愈的他脸色还有些苍白,瞳孔紧缩,整个人显得有些慌张,四目相对,却是目光闪躲开,不愿与他对视。
许是皇上不愿意再耽搁下去,几个皇孙来了之后没多久,就见梁九功缓缓走出来,宣众人进去。
刚踏进帐内,还没来得及请安,耳边就听到康熙愤怒悲痛的声音。
“欲行不轨之事,不忠不孝,罔顾人伦,你还有什么能辩解的?”
太子跪在下方,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儿子……没有什么想说的,还请皇阿玛息怒,保重身体。”
“息怒?我看你是希望我赶紧死了给你让位吧!”康熙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转头沉声问道。
此话一出,却叫众人心下一窒,忙跪下叩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圣上这是在说太子,还是在说他们所有人?
太子听言并不慌张,叩头低声说:“儿子惶恐,生母早逝,得阿玛抚育儿臣,父子之情深重,又如何会有这般想法,还请阿玛……不要这样说……”
说到后面竟渐渐哽咽起来,语不成音。
康熙心中一痛,手指微微颤抖,从稚嫩幼童到如今的一国太子,其间又付出了多少心血,几十年的苦心教导,换来的却是兵戎相见!
梁九功见圣上身形微颤,忙上前扶住他,忽见一个小太监突然走进来,跪下回话。
“启禀皇上,张廷玉张大人在外候着,称有要事禀告。”
康熙缓了一口气,转身坐了下来,摆摆手示意:“叫他进来吧。”
梁九功低头应是,转身就走了出去,没多久就见张廷玉急步走进来,躬身行礼:“奴才张廷玉,叩请皇上圣安。”
“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张廷玉不敢耽搁,躬身低声说,“奴才从叛军身上搜到了一张调兵密信,还请皇上一观!”
话刚说完就将手中的密信递上去,梁九功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转身交给康熙。
直郡王却暗暗皱眉,定定地看着太子,调兵密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轻易的放在身上,又轻易的被张廷玉搜到不成,这位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这么想着,却见康熙狠狠将密信摔在他的脸上,恨恨的说:“胤禔,你好大的胆子,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直郡王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声吓懵了,直觉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来不及跪下请罪就伸手捡起了那封密信。
只见上面赫然盖着他的私印,一字一句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