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落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拿出一块布将小狐狸裹了,正帮她擦干身上的水,便有好几个提着热水的仆人到来。落月并未理会他们,直到有一个仆人来知会说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便抱着小狐狸径直走到浴室。
先将小狐狸放到一边,三五下脱去自己的衣服,再抱着小狐狸进入浴桶之中。白浅感觉到又被水包围,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了落月未穿衣的模样,赶紧闭上眼睛。
落月见状,便也知道小狐狸应当是没事,轻笑出声:“小狐狸,你这是害羞了么?”
白浅装作没听到,落月也不恼,将小狐狸放到浴桶边:“小狐狸,你自个儿玩会儿,不许跑出去。”
白浅乖乖地伸出爪子扒拉着浴桶边,眼睛睁开但是不看落月,身体泡在水中暖暖的,可是心却是凉凉的。
落月也察觉到了小狐狸似乎没什么精神,却以为是刚才落水的缘故,想了想,道:“刚才是我没注意,以后定然会小心一些,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
白浅勉强压住心中的悲伤,对落月的话着实没什么兴趣,她此时真想快点恢复法力,恢复人形,喝上几坛酒,好好醉一场。
落月见小狐狸不理会,便也不再说话,洗完澡后,又帮白浅洗了洗,这一次,白浅毫无反抗,一副怏怏的模样。落月皱了皱眉,终究没说什么,穿上衣服,再用布擦干白浅的毛,便抱着她回到卧房。
躺在床上,将小狐狸揽入怀中,又一次亲吻小狐狸的额头:“小狐狸,好好睡一觉吧……”
白浅闭上眼,想要放空思绪,却是做不到。一夜无眠,当落月睁开眼时,便看到睁着眼的小狐狸,仍然是在距离她最远的位置。
落月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抱起小狐狸,轻声道:“小狐狸,先陪我去练功,然后咱们一起吃东西。”
练武场内,落月先是练了一会儿拳脚功夫,然后便拿起弓箭瞄准靶子。白浅本一直怏怏的趴在一旁,此时无意间抬眼,却是狐躯一震,这射箭的动作,与记忆中眠月射箭的动作重合起来。白浅的狐狸眼湿润了,她似乎看什么都能想到眠月,三百年了,她其实从未忘记过,从未放下过。
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白浅想要叫自己清醒过来,便仔细去看落月的细微动作,想要看出不同,好叫自己死心。可是,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丝毫差异,连独有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白浅的心刹那间揪紧了,脑中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落月练习完弓箭,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过来抱起小狐狸,却发现小狐狸黑黝黝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一眨不眨。
“怎么了?”落月顺着小狐狸的毛,不明白小狐狸这是怎么了。
白浅窝在落月的怀中,脑中思绪万千,此时对落月,倒是没了排斥。落月见小狐狸如此乖巧,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抱着小狐狸便来到厨房,温柔地对小狐狸道:“小狐狸,今儿想吃什么,随便选。”
白浅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厨房中的菜肴,心中想到什么,窝在落月怀中不动弹。
落月见白浅抬起头扫了一遍又失了兴致,自然猜到了白浅的意思,沉吟道:“这是都不喜欢?那该吃什么好?”
半晌,落月对厨师吩咐道:“重新换一桌子菜,要快一点。”
然后,落月便抱着小狐狸离开了厨房,路上,落月安慰小狐狸道:“没喜欢的不要紧,先让他们换一桌,将就着吃,若是不喜欢,午时便再换一桌。”
白浅懊恼地耸拉着脑袋,她也知道她的目的很难达到,可是总得想办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