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李瑶光，不大确信的问道：“李瑶光，我真能跟你一起去天字营？”
李瑶光从少年手中拿过那块柒零贰捌的腰牌，“腰牌都给你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说着他将刚刚擦过头发的毛巾丢给少年，“赶紧擦一擦吧，跟个落汤鸡似的。”
少年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手上擦拭着头发，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块腰牌，默默的念着“柒零贰玖”。自然而然的露出那看起来有些傻的笑容。
李瑶光叹息道：“真傻。无药可救了。”
看着两个孩子，老陈头也高兴，将两个烤得发黄的馒头分别递给他们，“到了天字营，可要好好努力，别丢了我们黄字营后厨的脸。”
少年接过馒头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老陈头你放心，我跟李瑶光肯定给你涨脸，别的不说，这做饭，我可是从小就会做的，不信你可以问李瑶光，李瑶光，是不是？”
李瑶光白了他一眼。
少年继续啃手中的馒头。
老陈头笑道：“说真的，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们两个孩子，不过既然大将军让你们去天字营，自然有他的打算，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他看着李瑶光，“不过去了天字营，就表示要上战场，到时候小心些，活着才是硬道理。”
李瑶光点了点头，“我们会记住的。”
老陈头笑了笑，看着外面渐渐变小的雨，起身道：“行了，这雨也快停了，你们都去收拾下，明天到那边报道吧。”
刘安安将剩下不多的馒头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后咽进肚子，“老陈头，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看那新雨河的杨柳树嘛？等我们战场上立军功，做了将军，就带你去看，到时候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老陈头眯起双眼，“你能做将军？”
少年有些尴尬，“我不行，李瑶光可以啊。是不是？”
老陈头笑道，“亏你小子还记得。那杨柳看不看先不说，你们两个小子若是有时间了，能来看看我这老家伙就好了。”
少年拍了拍手，“这个更加没问题了。”
看着两个少年，老陈头的思绪一下飞得很远，那个时候的他，也跟这两个孩子一样，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盼，又哪里想过战场的残酷和现实的无奈。
后来他跟着大将军去了南方，在南方那条不大的小河边上，他遇上那个拿着柳条编花环的女孩，他还用自己的战马将那个女孩送回家，回来的时候头上多了一个不算精巧却挺好看的花环，可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连那个花环也不知丢在什么地方去了，留下的，只留下了一个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笑容。
他确实挺想去看看那河畔的柳树，可是老了，走不动了。
刘安安跟在李瑶光身后，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怀中抱着一把油纸伞跟一把刀，怎么看都觉得吃力，再看看李瑶光，除了腰间那把短刀，什么也不带。
他也曾学着李瑶光将刀挂在腰间，但无法固定，走起路来总是一甩一甩的，很不方便。
走了一会，李瑶光在一个路口停下，转身看着那个几乎看不到身体的少年，伸出手道，“你不是要去还伞嘛，把东西给我吧，我在这等你。”
少年将包袱递给李瑶光，犹豫了下，没有递出那把刀。
李瑶光道：“你不会要带着刀去吧？”
少年点了点头，“威风。”
李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