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沈歌常年走这条路,经常碰见张建本,两人还算熟悉。
两人一左一右在牛车上坐好,迎着风慢悠悠地走,倒也舒坦。
张建本嘴里“驾”了一声催促老牛往前走,而后问道:“秀才公,听闻你要在村里办学堂,可是真的?”
“嗯,马上就要收学童了。”
“嗳,沈家村风水好哇,有文脉!恐怕再过不久,你们村又能添秀才。我家小孙孙今年刚八岁,说起来也该去学堂,可惜没那个福分。”
沈歌不好搭话。
张建本眼睛的余光觑着沈歌的神色,见他没有答话的意思,就知道他不收外村的学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张建本头发花白,沈歌听着他这声叹气,心里很不好受。
沈家村立村三百多年,历经两朝,唯有他要在此办学。沈家村的村民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村子热闹得跟过年一样,尽管此刻正是农忙时节,村里却家家户户都出了人过来盖学堂。
不仅如此,村人们自家做好的泥砖,攒下的房梁等也一点都不吝啬地先紧着学堂用,哪怕这些砖梁原本打算用来盖新房迎娶新人。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学堂是整个沈家村勒紧裤带建好的,沈家村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完,沈歌怎么也无法开口答应收外村的孩子。
张建本无意为难沈歌,叹完气后赶紧转向另外的话题,沈歌也松了口气,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接近中午,牛车才摇摇晃晃地进了县城。两人目的地不同,一进城就分开了。
沈歌告别张建本之后到卖菜的巷子里去转了一圈,买了一刀猪肉,称了一斤糕点,这才往吴夫子家走去。
沈歌到吴夫子家的时候师娘正在做饭,见到沈歌很是惊喜,“歌儿,你身体可好些了?你夫子听闻你生病了,正打算去看你。”
沈歌腼腆地任她拉进屋子,道:“原本是病了些日子,现下已经好了,还没来得及跟您二位说一声。”
“好了就好,年纪轻轻,可要好好养。”吴师娘接过沈歌背上的框子,看了眼,有些心疼地责备道:“哎,你这孩子又买这么多东西?手里银钱可还够?”
“够够够,师娘您放心。”
吴师娘叹了口气,“下次可莫买了,这又是肉又是糕的,多费银钱。”
沈歌笑了笑没说话,打算等下次再说。